大,且不說上山危險,就是其他藥鋪關于藥材價格的切磋與商談,就是一門極大的學問。”
顧晏從旁聽著,微微點頭。
前世,她接管楚王府各種店鋪生意后,便知道生意場上很多決定,尤其是關乎錢的決定,非主人不能決也。
相反,那些不算很重要的事情,倒是可以留給手下的人去做。
因此,林逸清做得完全沒有問題。
可昭陽郡主并不這么想,只是認為他在狡辯,二話不說又拿起黛筆,把紙上“真情實感”這四個字劃掉,又在旁邊添了新的——巧舌如簧。
顧晏全程看下來,心里的感覺有些微妙。
但她沒忘記自己來這里的目的,問林逸清,“林神醫,最近沒有出現什么異常的病情吧?”
“沒有,”林逸清搖頭,“顧二小姐為何這么問?”
顧晏沒有回答,思緒卻有些飄遠。
前世這個時候,金陵爆發瘟疫,害死了很多百姓。
疫情來勢洶洶,而京城不僅沒有任何支援,反而要求把金陵城封鎖住,嚴禁任何百姓進出。
向來以繁榮著稱的金陵,幾乎成了一座死城。
最后還是林逸清聯合金陵眾多大夫,研制出了有效的治病良方,才救下了那么多百姓的性命,度過了難關。
這輩子,瘟疫還會不會爆發?
許是她的神色過于凝重,林逸清不禁問道:“顧二小姐可是遇到了什么難事?不如說出來,看看是否有解決的辦法?”
顧晏抿了抿唇,心里十分糾結。
她是重生而來的人,卻沒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又要如何說出那一場不曾到來的災難?
突然間,她靈機一動,問林逸清,“林神醫,你可不可以……看到未知的事情?”
豈料,林逸清像是被鞭炮炸腳一樣,蹭地跳開,一臉戒備地看著她,“顧二小姐,你可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顧晏見狀,便知道他不欲在人前顯露出自己的陰陽眼,只能無奈地嘆氣。
只是,離開前,她還是有些不死心,對他低聲說了句話,這才離開了藥鋪。
而林逸清聽到她的話后,向來玩世不恭的臉上倏地染上一抹凝重,抓起自己的小背簍,搖著八卦扇,鉆進了后堂。
顧晏從藥鋪離開后,直接回了江平侯府。
侯府門口已經掛起了白布和白燈籠,門庭冷落蕭條,顯然江平侯被殺身亡的消息已經傳了回來。
她緩步走進去,迎面就見一團白色的球朝著自己沖過來,大有把她撞翻在地的架勢。
只是,她又豈能讓對方如意?
卻見她身形一旋,身姿輕盈地避開那團球,衣袂翩飛間,仿若林間跳舞的仙女。
而那團球則控制不住沖勢,直接撞在了一旁的花架上,盛開的鮮花撲簌簌掉落,砸在那人的腦袋上,發髻又被花枝勾亂,就跟頂著一個鳥窩一樣。
顧晏眸光微閃,說道:“三妹妹,雖然二叔已經不在人世,但是往日教導不可忘,你怎可如此不顧身份……”
“閉嘴!”顧眉扶了扶發髻,指著她的鼻子怒道,“顧晏,既然都撕破臉了,你又何必這么假惺惺?我看著都覺得惡心……”
顧晏神色一冷,卻道:“三妹妹這話,我聽不懂。你們欺負我在先,多行不義在后,遭此劫難也是早就注定的,何必把鍋都甩到我的身上?”
“你是什么人,我又是什么人,欺負你又怎樣?就算把鍋都甩給你,你又能如何?這是對你的抬舉!還不乖乖受著?”顧眉說得理所當然。
可半夏聽了,卻立刻擼起袖子,沖上去就要打架。
顧晏攔住了她,絕色面龐上像是覆了一層冰霜,冷冷笑道:“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