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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那些旖旎曖昧的心思,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擺了擺手,懨懨道:“那就趕緊回去吧!等我身體好些,再上門祭拜。”
蘇晉北應了聲,與顧眉一同上了車。
車簾垂下,光線也變得昏暗起來,顧眉靠在車壁上,低著頭,不知在想什么。
這時,蘇晉北重重嘆了口氣,說道:“剛才……委屈你了……”
顧眉神色一頓,耳根有些發熱,連忙搖頭道:“表哥言重了。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更何況,白少爺對我也很好,沒……沒什么委屈的……”
蘇晉北以為她在逞強,剛想勸幾句,冷不防瞧見她微紅的臉頰,心頭一驚,有些遲疑道:“表妹,你……你跟他……”
顧眉卻咬咬牙,說道:“白少爺讓我跟在他身邊。”
“可是,姑父已經不在人世,那婚事還作數嗎?”蘇晉北可不認為,丞相府那些人會那么信守承諾。
許是戳中了顧眉的痛處,她只是抿了抿唇,沒有接話。
可蘇晉北是何等人也?
早已從她的神色中窺出了端倪,再仔細思考一番,他突然一錘大腿,沉著臉道:“他也未免欺人太甚!你為何要應下來?大不了就告訴麗妃娘娘……”
“表哥不可!”顧眉罕見的嚴肅起來,勸道,“爹爹死后還要背負殺人兇手的罪名,受到影響最大的還是大姐姐。這個時候,我可不能去拖她后腿。等日后我隨白少爺入京,想見她也多的是機會。更何況,只有大姐姐在宮里過得好了,咱們才有其他的指望。為今之計,就是借丞相府的手,想辦法把顧晏弄死!”
她說得大義凜然,心里卻很清楚,這其中也藏著自己的一份私心。
那樣的白文廣……
已經讓她無法自拔了!
與其說是為了傍大腿,倒不如說她想長長久久地跟白文廣在一起。
蘇晉北卻不知她心中所想,聞言便冷笑道:“你放心。不管是顧晏,還是江寒舟,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
此后幾日,江平侯府一片縞素,哀樂從早奏到晚,也沒有人再來打擾顧晏的清靜。
顧晏也安分地待在府里,無聊就看書練字做奶杯,倒也過得逍遙自在。
而姜嬤嬤更是以“照顧和調養身體”為由,特意去找林逸清要了一張補方,天天給她燉各種藥味的雞湯,大有不把她補得腰粗膀圓絕不罷休的架勢。
此刻,看著面前這碗散發著濃郁藥味的雞湯,顧晏第一百零一次怨念起林逸清來。
姜嬤嬤一臉慈愛地看著她,又把那只碗往前推了推,“小姐,您快喝了吧!您這么身嬌體弱的,早就應該補補了。”
顧晏剛想賣個慘,忽然聽到外面傳來一陣羊咩咩的聲音,她立即推開那碗雞湯,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顧二小姐!快看我們給你送什么來了!”
林逸清一手牽著一只奶羊,腰間拴著八卦扇,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
在他身后,還跟著江寒舟等人。
顧晏蹬蹬蹬地跑下閣樓,又跑到那兩只奶羊旁邊看了看,正要說什么,突然看到江寒舟身旁的小人兒,頓時喜笑顏開,“小九!你怎么也過來了?”
當初把小九從丞相府別院救出來后,顧晏就在江寒舟的提議下,暫時把人藏到林逸清的藥鋪里。
這么做,既是為了保護他的安全,生怕被白文廣再抓回去,同時也是希望林逸清能給他看看,有沒有讓他開口說話的辦法。
后來,賬簿被杜老爺拿出來,整個江平侯府也陷入一片混亂之中,她自然更無暇去顧及其他的事情,如今想想,竟是好久沒看到這個小家伙了。
小九許久不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