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婢女低著頭,身子發抖,沒敢說話。
關夢月攔住她,一派正義:“顧二小姐,當著眾人的面兒,你還想要殺人滅口嗎?”
“關小姐此言差矣。”顧晏雙手攏在袖子里,嘴角噙笑道,“僅憑這婢女一張嘴,就要定下我的罪名,未免太草率了些。”
關夢月卻嘆道:“顧二小姐,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可證據確鑿,容不得你抵賴。”
“證據?”顧晏輕笑道,“關小姐所說的證據,莫不是這名婢女吧?”
關夢月冷笑,“她親眼所見,難道不能算人證?”
顧晏沒回答她,而是看向那名婢女,沉聲問道:“你既指證我,那不如來說說,我這么做的動機是什么?在哪里殺的人?用什么兵器?”
那婢女的頭更低了,只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頸,聲音細若蚊蠅,“奴婢……奴婢沒看到殺人的過程……但是看到顧二小姐拖著尸體,拋到湖里……”
眾人一想到那個畫面,頓覺毛骨悚然。
一個個的,離顧晏更遠了些,看她如同地獄爬出的女鬼。
“我這么做的動機呢?”顧晏神色淡淡的。
這時,又有一名婢女站出來,指證她,“奴婢知道。這丫頭沖撞了顧二小姐,才會招惹來這樁殺身之禍……求小姐為她做主啊!”
“求小姐做主!”一眾丫鬟婆子紛紛跪下,異口同聲道。
關夢月眼里劃過一抹得意,“顧二小姐,你還有什么話要說?”
“自然有的。”顧晏道,“剛才你們說,那婢女因為沖撞了我,才招惹來殺身之禍。那這么說來,我剛才也當著眾人的面兒沖撞了關小姐,是否也意味著,關小姐懷恨在心,才設下這一局來陷害我呢?”
關夢月怒目圓瞪,厲聲叱道:“顧二小姐,請你慎言!你就算狗急跳墻,也不能逢人就咬吧?”
“你說誰是狗呢?”顧晏眉眼變冷,氣勢凜然。
關夢月下意識就要諷刺回去,但瞧見其他人不認同的神色,硬生生地憋下滾到喉頭的話語,“顧二小姐,我明白你想要為自己辯解的心情,但也不能失去理智吧?我已經命人去請知府大人前來斷案,若顧二小姐真是冤枉的,到時候再跟知府大人說吧!”
她算是看清楚了,這個顧晏牙尖嘴利,學的一手顛倒黑白是非的好本事。
若是逞口舌之快,她恐怕會輸得很慘。
橫豎證據俱在,這樁“殺人兇手”的罪名,肯定會扣在顧晏的頭上。
顧晏卻道:“所謂證據,必是人證物證俱全。那么,物證呢?”
關夢月:“物證,就在你的身上。敢問顧二小姐,事發之前,你在哪里?為何你的裙擺上有血跡?”
最后一個字音落地,她伸出修長白皙的手指,指著顧晏裙擺處一點紅點。
眾人看去,臉色更復雜了一些。
這時,他們突然想起來,顧晏曾經離開過廳堂……
這期間,若是要做什么事,豈不是無人知曉?
豈料,顧晏像是沒察覺到眾人的視線般,嗤笑道:“就憑這,你就認定是物證?”
“這還不夠么?”關夢月料定她無法反擊,眼含得意。
顧晏卻道:“這樣的物證,我還可以找出來!”
說著,她就走到剛才與她站于一處的少女面前,彎下腰,掀開對方的裙擺。
眾目睽睽之下,少女的裙擺上也濺上了“血跡”。
那少女臉色一白,驚道:“不,不是我!我不知道這些血跡是怎么來的。不是我!”
“自然不是你!”顧晏安慰她,轉而看向李嬤嬤,笑瞇瞇道,“李嬤嬤,你可知道這是怎么回事兒?”
李嬤嬤不敢抬頭,被她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