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得肯定而自信,卻極大程度地安撫住顧晏的驚慌失措。
畢竟,那場大火,曾經把她燒得體無完膚。
至今閉上眼,她還能感覺到火焰灼身的火辣與疼痛,沒有什么會比眼睜睜看著自己死去更殘忍恐怖的了!
這一世,她應該不會再落得那樣悲慘的下場了吧?
楚王還在!
這便是她重生以來最大的安全感。
她抬起頭,透過窗子,可以看見外面天空澄澈,秋高氣爽。
而眼前的男子,正一眨不眨地看著自己,容色平平,面無表情,但她知道,隱藏在面具下的那張臉俊美如畫,有著截然不同的兩種身份。
這樣的人,將會是她未來的夫君!
江寒舟見她神色有異,眼神關切道:“怎么臉色突然變得那么難看?可是著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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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他解下披風,披在了她的肩上。
暖意襲來,也將她從那噩夢般的過往中拉回來,她環顧四周,空曠的屋子,鮮亮的家具顏色,連陽光落在窗欞上的光影,都與那場大火搭不上邊。
都只是一場夢而已!
上天賦予她的重生,到底還藏著諸多眷顧。
這一世,她不需要獨自面對那些未知的危險,也不用去想該如何與蘇晉北周旋,才能為她的寶兒爭取逃離的時間。
對,寶兒……
她心神一顫,急道:“寶兒,在楚王府,安全嗎?”
“為何這么問?”江寒舟見她神色突然驚惶,柔聲道,“姜嬤嬤應該有跟你提到過寶兒的情況,得知即將有你這個娘親,他是非常高興的。寶兒很乖,相處起來也很容易。”
他若有所思地看著她,一些話縈繞在唇邊,卻又吞回了肚子里。
罷了,關于寶兒的事,他自會處理好。
實在不必告訴她,徒增煩惱。
顧晏卻長舒了一口氣。
她知道,寶兒是個極好的孩子,只是差點遭遇了白文廣那些骯臟的手段……
她不擔心日后與寶兒的相處,只是心里總有些不安,似乎遺漏了什么。
但身旁的人不時安撫與寬慰她,提著的心也慢慢落了回去。
她不是孤零零一個人,便是最大的慶幸。
至于有關于烈火焚燒的那場噩夢,就讓它永遠埋藏起來吧!
……
直到很晚,顧晏才收斂起略顯傷感的思緒,與江寒舟一起走出屋子。
而那個裝了骨灰壇和牌位的箱子,直接給了白青。
本來,顧晏打算埋在地下,但江寒舟說,這兩樣東西不吉利,最好讓白青處理掉。
顧晏骨子里是個極懶的人,此刻有人幫她“出謀劃策”,她高興還來不及,怎么也不可能會拒絕。
索性,都聽他的。
如此,又平靜地過了兩日。
夏末秋初,天氣也開始涼了起來。
院子里,不少下人都生了病,其中,尤以半夏的癥狀最嚴重。
她不僅渾身發熱,臉色發紅,咳嗽不停,甚至連意識都有些模糊。
顧晏見狀不妙,直接帶人去了林逸清的藥鋪。
誰想到,藥鋪里外排著長長的隊伍,多以平民百姓為主。
一眼看去,那些人或臉色發紅,或咳嗽不止,癥狀與半夏的有幾分相似。
顧晏秀眉微蹙,直接去找林逸清。
許是堂內大夫少,林逸清也沒待在后堂,反而是坐在一張桌子后,給人診脈。
見她過來,他就好奇道:“二小姐,你也生病了?”
“不是我,是半夏。”
顧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