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意思?”顧晏冷冷問道。
顧二夫人臉上滿是得意的笑容,像是之前在顧晏面前耀武揚威那樣,神態(tài)倨傲:“顧晏,你害怕嗎?別人都開始對付你了,你連對方的招數(shù)是什么都不知道,是不是很害怕?你可以求我,像以前那樣在我面前伏低做小,說不定我能救你一命。”
顧晏心里冒出兩個字,有病!
她瞇起眼,打量起顧二夫人來。
這是雙方?jīng)Q裂后,顧晏這么認真地觀察這個人。
只見她頭發(fā)梳得一絲不茍,一張臉較之以往瘦了不少,顴骨很高,透出幾分刻薄。雙眸里盛滿了濃烈的恨意,但再沒有像之前那樣見到顧晏就撲上來,叫著嚷著要把人生吞活剝。
今天她穿著大紅色的衣裳,顏色艷麗,衣袖和下擺處用金線勾勒出大朵的牡丹花。
顧晏認出來,這件華裳是她以往遇到重大場合時才穿的。
只是,這些日子,她的身子已經(jīng)瘦了下去,撐不起這件衣服,有些不倫不類。
顧晏突然沒了與她爭吵的心思,扶著翠竹的手,往另一條走回去。
姜嬤嬤提醒她:“小姐,顧二老爺已經(jīng)不在人世,二房這邊……”
“嬤嬤是問我,要如何安置這位二嬸?”顧晏唇角銜著一抹淡淡的弧度,輕聲問道。
姜嬤嬤猶豫了下,便道:“奴婢只是覺得,眼下正是特殊時期,顧二夫人又與您關(guān)系不和,倒不如找個機會把人打發(fā)到莊子上,如此也能眼不見為凈。”
其實,她更想說得直接一些。
比如,萬一顧二夫人不管不顧地開了門,放那些鬧事的百姓進來,豈不是直接害了她們?
但她轉(zhuǎn)念一想,這樣淺顯的道理,顧晏不會不明白,之所以不做,極有可能在打著其他什么主意。她雖然心中不解,也不好越俎代庖,平白惹了王府未來的女主子不快。
顧晏輕笑道:“姜嬤嬤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雖與她關(guān)系不和,但也是過去的事。現(xiàn)在,且不說這個府邸中再無她發(fā)揮的余地,就是她做了什么,也對我造不成威脅。再者,她好歹也是麗妃娘娘的親生母親,小女兒顧眉又是白文廣的貴妾,若是貿(mào)然動了她,你說顧眉會不會帶上白文廣,來找我拼命?”
“縱如此,那又如何?”姜嬤嬤底氣很足,“不是還有……在嗎?”
想起那個人,顧晏神色也輕松了些,感慨道:“我沒有娘家做倚仗,卻有幸能得王爺青睞,結(jié)下這一世婚約。只是,如今已承蒙王爺多番庇佑,又豈能不知好歹地給他招惹麻煩,敗壞了楚王府的聲名?”
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她心里一直有個小小的愿望——
她希望自己能夠撐起楚王府的門楣,不能讓人輕視了她們這對孤兒寡母。
自從得知楚王還活著,她迫切地希望自己能學(xué)會更多的本事,這樣才能配得上那般頂天立地的大英雄!
因為有了前世的經(jīng)驗,很多事情處理起來,也頗是游刃有余。
但她知道,這還不夠,遠遠不夠……
“之前盯著顧二夫人的人還在吧?”她問。
姜嬤嬤點頭,問她:“小姐,咱們現(xiàn)在需要做什么?”
“等!”顧晏道,“等一個合適的時機!”
而她相信,這個時機很快就要到了。
這次的事情若是能處理好,說不定還能徹底斷了顧二夫人的后路。
自從原江平侯死后,顧眉就自奔為妾,留下顧二夫人在府邸中待著。
一開始,她私下還有些小動作,但漸漸地,就安分了下來。
顧晏知道,這種安分,不是心如死灰,而是在醞釀著后續(xù)的爆發(fā)。
不過,那又如何?
總歸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