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暗暗失望,面上卻不動聲色道:“我只是好奇,金陵城周邊的藥材基本都被買光了,白少爺何以還囤有這些藥材?”
張掌柜又擦了一把汗,搖頭:“這是少爺的事,在下也無從得知。既然兩位不想買藥材,那在下就回去復命了。告辭!”
“哎等等!”顧晏攔住他,滿面笑容道,“張掌柜,你既然來了,怎么可以不把好人做到底?白少爺大公無私,仁德愛民,自該把這些藥材落到實處,方不辜負他這番辛苦勞累。反正林神醫都在這里,你干脆直接帶我們去拿藥材好了。什么買什么賣的,多傷感情!”
張掌柜恨不得奪門而出。
誰跟這種心肝兒從里到外都是黑的人談感情?
可一想到白文廣千叮嚀萬囑咐的差事,他思來想去,總算找到了一個比較折中的辦法,“顧二小姐,在下也是奉命行事。不如等在下回去稟報過少爺后,再行定奪?”
顧晏:“這不是你們少爺的一份心意嗎?怎么聽你說來,反倒變得不情不愿了?”
張掌柜心里默默吐血,恨不得原地消失,不再忍受這種堪比凌遲之刑的責問。
這時,顧晏小手一揮,十分理解道:“既如此,你就趕緊派人去請示下白少爺吧。最好盡快給出一個結果呀!”
掌柜暗暗叫苦,也知道自己離開不了,連忙找來得力的手下,去傳這個話。
事情都交代清楚后,張掌柜再坐下來,整個人就跟虛脫了一樣,有種劫后余生的慶幸。
他偷偷瞥了眼對面正與林逸清小聲說話的顧晏,再一次刷新了對這位顧二小姐的認知。
本以為這是一頭軟弱可欺的小綿羊,誰能想到,這是一只白切黑的狐貍。
一句話,就能掌握這次合作的主動權,甚至還狠狠坑了他們一把。
出來前,他們可是被告知要以三倍高價賣藥材,到她嘴里,竟然變成了送藥材。
一旦此事不能好好收場,他這個掌柜也做不下去了。
再一想到被轟出去的顧眉,他眉頭幾乎皺成了褶皺。
據說,顧姨娘與這位顧二小姐還是堂姐妹,怎么差距就那么大?
……
卻說,那名藥童狂奔到丞相府別院后,立刻求見了白文廣,并把藥鋪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白文廣聽了,面色驟然一沉,冷笑道:“那個顧晏,當真那么說?”
藥童低著頭回答:“小人不敢說謊。張掌柜讓小人來問少爺,現在該怎么辦?”
“好一個顧晏,我倒是小看了她。”
白文廣坐直了身子,眸色漸冷,思忖片刻后,低聲吩咐了藥童幾句。
藥童聽了,連忙退下。
管家憂心忡忡道:“少爺,這位顧二小姐真是長了一張厲害的嘴!本來是尋常的一樁買賣,到了她嘴里,居然就成了拿捏您和丞相大人名聲的把柄了!這女人太危險了,可需要老奴……”
“不要輕舉妄動。”
白文廣可沒忘記,昨晚關榮山損失的那些價值不菲的藥人。
江寒舟在顧晏身邊安排了那么多人,想要動手并不容易。除非有一擊必殺的把握,否則他可不愿意走上關榮山的老路。
他想了想,一派閑適道:“她有張良計,我有過墻梯。放心吧,她會為今天所作所為付出沉重的代價的!希望到那時,她還能如此猖狂。”
管家問道:“少爺,您該不會真的要把那批藥材送給他們吧?”
“事到如今,你說我還能不送嗎?”白文廣顯然也對這次過招咬牙切齒,但想到自己留下的后手,突然又舒服地躺回了貴妃榻,涼颼颼道,“既然他們想要,那就只能送給他們了。但是,我的東西可不是白送的,怎么都要收點利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