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只覺肩頭像是被千斤壓著,腿腳發軟,跪在了地上,連連求饒,“太子殿下饒命。公主從小就中了毒,身體已經十分虛弱,此次又受了內傷,與強弩之末毫無二樣。縱然華佗在世,也未必敢說能治好公主啊……”
趙辰羽默默地聽著,突然提出一個關鍵的問題,“你說,公主從小就中了毒?”
太醫:“下官不敢說謊。”
“公主中了什么毒,你細細說來。”趙辰羽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擰眉看著他。
太醫忙道:“從脈象來看,公主體內有毒素累積,并且五臟六腑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損傷。這毒看起來像是西涼國的一種慢性毒藥,初初中毒,不會有太明顯的特征,但隨著毒素的攝入和積累,五臟六腑就會被毒素侵害,從而會慢慢丟掉生命的跡象。”
趙辰羽從未聽說過這些事,一時也有些反應不過來。
他低頭沉思片刻,又問:“你可知道,公主是什么時候中了毒的?”
太醫:“少說也有十多年了。”
趙辰羽心里更加疑惑——
如果他的皇妹已經中毒十多年,為何不提早醫治?
還是說,她根本不知道自己中毒了?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其中隱藏著什么陰謀——這個皇妹從小都是掐尖要強的性子,受了點委屈,都要狠狠報復回去,如今中了毒,卻能拖了這么多年?
這其中,是否有什么不為人知的原因?
潛意識里,他覺得,此事唯有問過當事人后,才能得知真相。
可若是人都無法醒來,這個真相豈不是要隨著她一起埋入地底下?
他看了眼太醫,低聲問道:“你能讓公主醒來嗎?”
太醫一臉為難,“太子殿下,下官……下官不敢保證。畢竟,公主這般病體沉疴,隨時都有可能會發生意外。不過,殿下若是想知道公主中了什么毒,或許可以去太醫院查看下歷年的卷宗?只要公主在太醫院診治過,基本都有會記錄的。”
經他這么提醒,趙辰羽心思也活絡起來。
查太醫院的卷宗,是一個不錯的手段;但想知道具體的過程,可能還得去問一個人。
這個人,就是他的生母容貴妃。
想通了這點,他對太醫和善地說道:“起來吧。公主乃金枝玉葉之身,不管用什么辦法,一定要好好照看著。若是公主醒來了,立即來稟報本宮。”
太醫連忙應聲。
趙辰羽又囑咐公主府的下人好好伺候著,隨后背著手走出了寢殿。
外面,蘇晉北挺直脊背,一聲不吭地從天亮跪到了天黑。
所有人都從他身旁步履匆匆地走過,但沒人敢為他說上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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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遭遇那一系列刺殺后,蘇晉北已經想到會有這樣的懲罰,這般跪著并無任何不滿。
更甚至,在得到趙辰羽的“原諒”之前,他不敢有半句怨言。
他心里隱藏著極深的心思,有對自己處境的擔憂,同時也有一種隱秘的歡喜。
種種情緒里,唯獨沒有對趙沉香的擔憂。
相反,趙沉香若是能長睡不醒,對他來說,何嘗不是一種千載難逢的機會?
此刻,這個機會就擺在他的面前。
他低垂著頭,看著出現在視野中的明黃色錦袍下擺,脊背彎了下去,喊道:“草民有罪!請殿下責罰!”
趙辰羽眉毛一挑,詫異道:“你有何罪?”
蘇晉北:“草民侍奉于公主身前,卻沒能替公主消災擋禍,此為一罪;再者,草民手握暗樁,卻沒能提前查出沿途被人布置了一系列刺殺,還害得銀面死士死傷大半,實在是有負公主所托。如今公主昏迷不醒,草民難辭其咎,請殿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