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出現在眾人面前的,就是一個膀大腰圓滿臉胡須的粗獷男子。
就算顧晏親眼看到,都不一定敢說能認出他的身份。
這一次商談,主要說的是如何恢復“楚王”的身份。
經過兩個多時辰的商討,眾人才戀戀不舍地起身告辭。
白青把人送到門口,目送著他們離去,才關上門,重新走回了屋子里。
江寒舟正跟一名年輕男子說著話。
此人眉眼間與白青有幾分相似,但少了白青的老實和木訥,多了些處事的圓滑和精神。
他叫長青,是白青一母同胞的兄長。
此刻,他對著江寒舟那張臉,神色激動道:“自從王爺消失后,不管是關里關外,都有不少人在確認您的死訊。您這個時候恢復身份,不會有什么問題吧?”
“不會。”江寒舟道。
本來,在利用顧永林的賬簿揪出現太子的那批同黨時,他就應該恢復身份了。
可后來出了點意外,不得不推遲了些。
如今大婚在即,他總不能讓顧晏一個人拜堂入洞房吧?
再者,現太子逍遙了那么久,也是時候該還債了。
長青毫無異議,甚至雙手雙腳地支持,“王爺,您恢復了身份,屬下等人就可以隨您一起上陣殺敵了。這些日子,西涼頻頻叩邊,朝廷又無將可用,可把兄弟們都憋壞了!”
江寒舟笑了笑,提起另外的事,“最近可有什么異動?”
長青頓時收起了笑容。
他知道,這所謂的“異動”,可不單單指的是邊關敵國的,還指的是軍營里的。
王爺還在時,麾下將士自然誓死追隨。但早前傳出了那樣的“謠言”,也是動搖了不少人的根基,有些不安分的人已經開始在想后路了。
雖說人往高處走,但這樣迫不及待另擇良主的行徑,還是讓他極為不齒。
他道:“當時,您出事的消息傳來,將士們都慌了。之后,有人開始心思浮動,另謀出路,甚至還與京城那邊搭上了線。人心也慢慢散了。但后來陸將軍暗中整合起王府的親信,明里暗里地做了不少努力,才終于穩定住了局面。”
他又從懷中掏出一個本子,雙手遞了過去,“這是屬下記錄的有異心的人名。都不在這次的見面之列。請王爺過目。”
江寒舟接過來,翻了翻,面無表情道:“名單先放在本王這里。那些人,暫時不動。”
“屬下遵命。”長青又道,“王爺,剛才屬下聽到,您安排的日子是在十天后。這十天里,可需要屬下差人去控制下城中的動向?”
江寒舟狐疑道:“怎么說?”
長青面露羞愧:“屬下也是剛剛知道,這邊城里混進了不少探子。昨天,還有人在打聽軍中不少副將的家屬居住地。若是讓這些探子提前得知您的行蹤,恐怕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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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處理干凈。”江寒舟頓了頓,又問他,“可有查出來,這些探子背后的主人?”
長青:“基本都是京官,甚至還有現太子的人……”
江寒舟當即冷哼一聲,臉上滿是嘲諷。
對趙辰羽往邊城安插探子的舉動,他倒是不怎么吃驚。
畢竟,一舉干掉了先太子和他,趙辰羽這個獵人也要出來搜羅下勝利的果實。
但他命大,躲過一劫,此番回來,定要好好報這個仇。
長青見他心中有數,也沒有再說什么,帶著白青退了下去。
他是白青的兄長,又經常待在邊關,不及白青那樣貼身保護著楚王。
走出來后,他總感覺哪里不對勁兒,不禁問弟弟,“王爺不是說,事情都安排妥當后,才考慮恢復身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