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于皇室,自小錦衣玉食,學的是后宮爭斗,玩的是陰謀詭計,最難的時候,可能連五臟廟都沒餓過,自然無法理解底層掙扎的人的艱難。
但現在,她這樣的態度,顯然更中顧晏下懷。
“殿下,是否可以冒昧問一句,若是您查出了點什么,打算怎么做?”
靜和大長公主凝視著她,“你覺得應該如何?”
顧晏:“您之所以去查蘇家,無非為了郡主的婚事。就算查出了點什么,只要郡主不松口,那一切都是徒勞。依我看來,倒不如先給郡主提個醒兒,日后就算真的到了撕破臉的地步,也不至于傷了母女情分。”
這些話里,倒是全然為她們著想。
靜和大長公主眼里劃過一絲滿意,點頭道:“你說得不錯。若是昭陽能有你的覺悟,本宮也不至于那么勞心傷神了。”
顧晏抿唇笑了,“我也只是動點嘴皮子,說些局外人的建議。郡主身在局中,云遮霧繞在所難免。說起來,我還真的羨慕郡主呢!”
“為何羨慕?”
顧晏不好意思地笑了,“羨慕郡主有您這樣好的母親呀!俗話說,窮苦家的孩子早當家,我自幼父母雙亡,很多事情也只能自己處理。郡主則不同。正因為有了您的愛護,她才能無憂無慮地過自己想要的生活。這等好福氣,可不是誰都能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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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話,靜和大長公主神色稍緩,顯然也想起了她凄苦的身世。
一時間,心里既憐惜又感慨。
好在顧晏也沒繼續這個話題,又說了幾句,便起身告辭。
屋子里頓時安靜下來。
深秋的風從窗子里灌進來,涼意襲人。
靜和大長公主靜靜佇立在窗前,見明若姑姑折回來,便問:“人已經送出去了?”
明若姑姑:“奴婢剛送到門口,就見郡主等著,與楚王妃結伴離開了。想來,應該是有什么事要商量。”
“她倆的關系倒是不錯。”靜和大長公主感慨起來,想起那個從容華貴的絕色女子,又問道,“你覺得,楚王妃這人如何?”
明若姑姑想了想,又道:“柔中帶剛,真誠待人。雖說父母早亡,但能在顧家二房的手底下熬出頭,本身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不過,殿下為何會這么問?”
靜和大長公主有些感慨:“只是覺得,命數這東西,最是不可琢磨。”
誰又能想到,昔日孤苦伶仃的一介孤女,如今成為了人人歆羨的楚王妃?
而她的女兒,之前一直都那么順遂,如今竟也遇到了那么大的煩惱。
若非有楚王妃從旁提醒,她恐怕就真與蘇家結親,親手把自己的女兒推進了火坑里。
明若姑姑看出她的低落情緒,安慰道:“殿下不必過于憂心。既然楚王妃指出了蘇家的問題,也是給咱們提了個醒,一切都還有挽回的余地。再者,有您和駙馬從旁把控,難道還擔心不能給郡主找一樁好姻緣嗎?”
聽到“蘇家”二字,靜和大長公主也沒有好臉色,“那蘇大夫人已經離開了?”
“已經離開了。”明若姑姑道,“不過,離開前,蘇大夫人還提起了賞菊宴上的事兒,那意思似是說,楚王妃所言有失偏頗,請殿下不要相信。”
殊不知,靜和大長公主早已對蘇家有了先入為主的想法,聞言也只是更加不屑:“真不真,等查出來就知道了。駙馬回來后,你去請他過來。趁著昭陽還沒到非蘇晉東不嫁的地步,趕緊把這事兒給了結了。”
她按了按眉心,語氣里帶了幾分疲憊,“若是昭陽能夠有楚王妃的覺悟和魄力,蘇家人未必會有鉆空子的機會。”
明若姑姑:“殿下,奴婢覺得,各人有各人的運道。雖說楚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