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舟可不管別人怎么想,他準備了那么久,就是為了這一刻。
絕對不允許出現任何意外。
至于那些灼熱的目光,他也恍若未覺,對皇帝抱拳道:“陛下,事關先太子與皇長孫,請容臣以大理寺卿的身份,審問人證!”
“準!”
得到允許,江寒舟便走到那幾個人面前,一一審問起來。
這是他預想過很多次的畫面,做起來絲毫不覺得突兀、生疏。
這些人證里,有太子妃的娘家人、昔日東宮幕僚,也有顧晏熟悉的陸長風,甚至還有趙辰羽的手下及黨羽,每個人吐露出來的話,足以讓在場眾人面色驟變。
“屬下在護送皇長孫出京時,遇到了丞相府的殺手。屬下等人拼死相護,才能保住皇長孫的性命。”
“小人跟在先太子身邊侍奉筆墨,在出事前,曾經看到現太子喬裝打扮,潛入東宮書房。后來不幸被發現,遭遇數次刺殺,直到楚王出手相助,才能留住一條命。”
“奴婢曾在太子妃跟前伺候,東宮出事前,曾經聽到太子妃讓先太子找陛下澄清一切,但先太子不知為何拒絕了……”
“草民乃陸家幸存之人。在先太子離世后,草民一家也因為曾經與先太子有所來往,而被滅門。這是草民父親臨死前用血書所寫的請愿書,請陛下過目。”
“……”
伴隨著一個個字落地,眾人的臉色可謂五彩紛呈。
顧晏掃視四周,卻見趙辰羽神色難看到了極點,而趙沉香與容貴妃更是滿面陰鷙,若非此處還有皇帝等人,只怕早已將江寒舟生吞活剝。
她暗自冷笑,目光卻放到寶兒身上,眼里劃過一抹不舍。
從今天開始,這個陪伴了自己兩輩子的孩子,終將回到屬于他的宮廷里。
不過,這樣也好,總歸還活著,甚至還能拿回屬于他的東西。
總比上輩子生死不知的結局要好很多了!
想通了這點,顧晏也沒太傷感,正好這時寶兒也看向她,在沒人注意的地方,小指頭微微勾起,是往常兩人約定了什么的動作。
單單一個動作,就讓顧晏一顆心軟得一塌糊涂。
在“母子”兩人的無聲互動中,江寒舟已經結束了審問,又在趙辰羽和白丞相等人開口前,呈上了滿滿的物證。
這些物證,都是他隱匿半年多來暗中搜查到的,有趙辰羽與白丞相暗中密謀的親筆書信,也有派發至各處殺手的命令等,鐵證如山,不容狡辯。
皇帝已經不用去聽趙辰羽等人的狡辯,就相信那一場關于先太子“謀反”的動亂,實際上都是出自趙辰羽這個惡毒兒子之手。
他把寶兒遞給身旁的總管太監,走到跪著的趙辰羽面前,突然抬腳,朝著心口踹了過去。
趙辰羽猝不及防,以極其狼狽的姿勢倒在地上。
“陛下!”容貴妃騰地起身,拖著華麗的衣裳擋在趙辰羽的面前,聲聲泣血道,“陛下息怒啊!楚王素與太子有恩怨,誰知道這是不是他惡意污蔑、捏造的罪證?您可千萬不能聽信此人的片面之語,而置父子親情于不顧啊!”
聽到這話,顧晏忍不住搖頭。
這個容貴妃,莫不是被沖昏了頭腦?
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兒,居然談父子親情?
皇帝首先是東陵的帝王,才是她的夫君,她兒子的父親!
更何況,在皇室之中,親情又算什么?
皇帝能對先太子痛下殺手,足以說明那是個厲害人物,那么,對待玩弄了他的趙辰羽和白丞相等人,只怕會處置得更狠。
果不其然,皇帝指著容貴妃,冷喝道:“來人!把容貴妃給朕拉開!”
“不……不陛下……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