措。
他撐著手起身,向后退了兩步,淺聲道:“對不起。”
他不知是不是他無意撞到人了,但他方才確實是走神了。
二流子抬著一張兇神惡煞的臉,滿懷惡意的看著面前這位身材纖細柔弱的小公子。
她便是刻意撞上來的又如何?
一個夜半還一人游街的小公子,不就是給她送樂子的嗎?
如此,還省的去那春滿樓花大錢了。
這般想著,她抓住了少年纖細的手腕,惡狠狠的道:“撞了老子,一句對不起就算了?”
二流子一身的酒氣,醉醺醺的道:“你今兒走不了,跟老子回家暖被窩去,若是伺候的爺心情好,就放你一馬。”
玄月被攥到了傷口,疼得直皺眉,他道:“你松開!”
二流子本就是個巷子里的苦力,打死過幾個買來的小郎君,如今喝醉了,少年的反抗,更是讓她煩躁極了,于是便一巴掌打向了少年的臉。
冪籬被大力打落,少年也被打的跌坐在了地上。
玄月攥拳咬住唇瓣,他打不過面前的人,周圍人來人往也布不了陣法……面對這樣的情況,他有些無助和恐慌。
畢竟他年方十六歲,且從出生到現在都住在谷中,從未遇見過像這樣不講道理的二流子,也從未挨過打……
那一巴掌,力道十足,白皙無暇的臉,瞬間就染紅了。
他傻坐在地上,耳邊嗡嗡作響,眼前也有些模糊,腦袋發懵,一時間說不出話了。
二流子見他冪籬下的容貌,竟比春滿樓的頭牌還要驚艷,便動了春心,一心只想將這落單的小公子,擄回家去好好玩玩,以至于她沒有看見那道從酒樓之上一躍而下的身影。
啪——
一只小酒壇沖著二流子的腦袋狠狠地砸了過去。
來人是個帶著金狐面具的紅衣女子。
“艸,你踏馬想死嗎!”
女子鳳眸冷凝,一步步靠近了二流子,一個橫踢過去,便踢倒了二流子。
本想著在補幾腳,但這二流子已然借著酒勁暈死了過去。
而這時,打斗的動靜也引來了巡邏的侍衛。
紅衣女子遠遠的看見巡邏兵,便抱起還在愣神的少年,飛身離開了。
少年回過神來,咬著唇不說話,但漂亮的眼睛此時卻止不住的掉眼淚。
君澤天看著他這個樣子,便停在了無人的小巷,不敢繼續朝醫館去了。
她原本是隨著小江陰出來散心的,但到了酒館,見小江陰有好友做伴,便自己提著一壺小酒躺在酒樓之上獨酌了。
她今夜不想太熱鬧,卻未曾想居然真的能遇見這“妖精”。
“你……你別哭啊。”
少年呆坐在地上,半邊的小臉紅腫著,頭發也被打散了,此時咬著唇掉著金豆子,卻也不吭聲,整個人說不出的無助又可憐。
君澤天瞧著有些手足無措。
終于少年開口了,他的嗓子有些啞了,卻還是很好聽,他道:“生辰之日,你……要注意安全。”
他算到有人要害她。
君澤天一愣,問:“什么?”
這話題轉的有點快。
少年便不說話了。
君澤天只好換了話,問:“去醫館嗎?”
玄月搖了搖頭,看了一眼自己腰間的包裹。
他的包里有千金難求的金瘡藥。
君澤天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說了句:“冒昧了?!北闵焓执蜷_了包裹,里面的藥品,都標注了功效,所以君澤天很順利的找到了金瘡藥。
君澤天看彼時“妖精”此時就坐在自己面前,一時有些緊張,她問:“可以幫你涂嗎?”
玄月看了看她的手腕,那根耀眼的紅線仿佛要發光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