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初染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等回到了房間,喬初染盯著方珊珊手機上的一個視頻看,越看臉色越是不好。
是一個會議室里,桌椅看著很像是五溪鎮農經社,里面是一個中年男人的罵聲。
“秦慕州你好大的本事,啊,鼓動這么多村民又是養雞又是養鴨,到時候做不成我看你怎么收拾這個爛攤子!”
“你忘了前幾年讓大家養豬,最后搞成了什么狗屁樣,幾個村的養豬戶都快把農經社給掀翻了你還給我搞這出!”
“你是有多大本事,到時候賣不出去,你他媽給老子全部買下來么,農戶鬧上門你能給老子解決么?”
視頻里看不到罵人的人,方珊珊解釋說“這是農經社的老大莫貴遠?!?
視頻里傳出秦慕州的聲音,他聲音十分冷靜“五溪鎮總不能一直這么下去,這些事情農經社不做,不給他們活路,將來怎么發展起來?”
莫貴遠是個脾氣暴躁的人“那你也看你有沒有本事!做得好,誰記得你,做不好,人人罵農經社,還有那個清溪村回來種哈密瓜的,你還拉入農經社,到時候瓜種不出來,賣不出去,你買?”
“事在人為?!鼻啬街萋曇魣砸悖八堋!?
“狗屁!”對方聲音更大“我告訴你,到時候解決不了這些農戶的問題,你他媽給我滾出五溪鎮,還要承擔全部的損失!”
視頻到這里就結束了,喬初染看完了,心情卻非常復雜,掌心一片麻楚,想要急切地抓住些什么來宣泄,卻無能為力。
方珊珊輕聲道“這是今天去開會的一個朋友傳給我的,農經社的老大,直接當著所有人的面將鎮花罵了一頓,我后來還聽人說,讓他簽了一份協議,具體內容是啥不清楚,但不簽的話,今年,由秦慕州帶領加入農經社的那些農戶得全部解散,反正就是農經社不管他們的死活,也讓秦慕州離開五溪鎮。”
方珊珊語氣有些煩躁“他是外地來的,本來也不是南方人,剛來這幾個月,總被農經社的老員工排外,上一年下半年,不是要求全國各地的農經社改革做實事嘛,其實就是莫貴遠不想干,但又不得不不迎來一批年輕人,其實就是做好了功勞歸自己,做不好就把鍋扣在外來的這些人身上,其實,雖然……我覺得鎮花剛來那會提的想法挺異想天開的,但現在看你做事,我也隱隱覺得,也不是不行,別的地方不也是從無到有發展起來的么,但……”
哎,喬初染和方珊珊都看得懂。
其實就是農經社那些老滑頭不想承擔責任,就想得過且過混日子,才這樣。
喬初染垂眸沉默許久。
方珊珊更加不知道怎么安慰人“哎,我也不知道怎么說了,就覺得挺替鎮花委屈的,你說明明都是為了大家好的事兒,怎么這么吃力不討好呢,染染,他是你師兄……人家北城大學研究生畢業的,至于來這個山旮旯受氣么,想想我都受不了!”
“別說了?!眴坛跞竞鋈坏吐暤馈耙曨l你給我一份吧,別亂發出去,免得出事?!?
“我知道。”方珊珊道,“那個你也別難過啊?!?
喬初染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