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笑。
一時之間,車里都安靜了下來。
其實,喬初染能明白這種感覺,嚴曉雨考慮的也沒有錯。
這四年,她跟徐放的生活圈子完全不同,或許兩人都的心里還都有著當年的感情,可這感情,又經得起多少現實的消磨,等發現如今的對方不是自己當時認識的人,或者記憶里存在的人,是否還會發現對方身上的閃光點?
而異地戀的辛苦,不是異地過的人,沒有辦法體會的,那種情緒需要的時候,因為距離遙遠而無法給予安慰的心酸,是最難以排解的。
她大學的宿舍里,兩個室友都是異地戀,一個被人綠了,一個因為距離的問題,溝通不好,分分合合許多次,嘗盡了心酸,看得她和高婷婷這兩個局外人,都覺得心酸。
嚴曉雨笑了一聲,“我現在又不是十八九歲時候的小女孩,還能有情暖水飽,該考慮的東西多著呢,也更現實了一點。”
“現實沒有錯。”喬初染道“我看你們倆……徐放還不知道你以后的打算?”
“嗯,他不知道。”
喬初染道“我覺得,既然如此,你們倆不如都開成公布地說清楚了,你雖有你的考量,但他愿意來五溪鎮工作,其中未必沒有你的原因,不論如何,都應該好好溝通。”
嚴曉雨悵然嘆了一聲“我知道,我等這個項目結束了,我會跟他好好說一遍的。”
從村里去鎮上,不過十來分鐘的時間,嚴曉雨在車里跟喬初染說了這么多,心情幾番轉變,家里因為她媽媽帶來的那些情緒,早就被沖散了不少,下了車往銀行而去,亦如往常一樣。
后來的幾天,喬初染在村里,竟還聽說了,因為嚴曉雨堅持不出錢給給兩個弟弟蓋房子的事情,被嚴母在村里到處說,甚至還找上村長,想讓村長來評理,勸說嚴曉雨。
村長還是老傳統的思想,覺得兄弟姐妹之間應該互相幫助,何況嚴曉雨現在沒嫁人,多少可以幫襯一下家里。
趙誠明知道了這事兒之后,阻止了村長去勸說,說這事兒交到自己手上。
村長一想,覺得也行,畢竟趙誠明跟嚴曉雨年紀差不多,或許勸說更加有用,結果他沒想到,趙誠明去勸嚴家父母去了。
說嚴家父母這樣,是不為嚴曉雨著想。
嚴家父母的思想哪里這么快容易說動,聽著趙誠明的話,心里當然不高興,但礙于趙誠明是公家的人,也不好說什么,只是趙誠明一走,臉色就變了。
母女之間的爭吵,自然停不下來,嚴曉雨被煩得不行,干脆背著嚴母,在鎮上的銀行附近租了個房子,就住在鎮上,一方面不想理家里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一方面也想專心復習,明年備考,畢竟雖然這幾年一直不敢松懈,但也得認真復習,尤其是英語。
結果嚴母知道了這個事情,更是氣得不行,差點鬧到鎮上去,母女兩人的關系,就此惡化。
村里指指點點的人不在少數,越是年長者,思想越是傳統固執,但嚴家現在的地基本都租出去了,明年,喬初染和秦慕州還有把水田也一起租掉的想法,嚴曉雨壓根不擔心家里的情況,干脆也不回來了,村里的話,她一句也沒有聽進去。
自顧自忙著自己的事情,甚至還落得耳根清凈。
只是,好像徐放來鎮上的次數也頻繁了一些,喬初染兩天便在鎮上見到了他三次。
不過也是,桐木村的獼猴桃種植已經到了尾聲階段,如今正在跟投資方一起選種。
時間就這么過去了,十二月下旬,南方已徹底冷了下來,人人都傳上了棉襖,而經歷了將近兩個月的裝修之后,喬初染和秦慕州在鎮上的新房,終于裝修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