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璟心里膽顫,看來今夜是兇多吉少,這老者敢做出那等偷天換日的事情,也不能奢望他顧忌什么物外的規矩放過夏言蹊。
夏言蹊也害怕,聽老頭話里的意思,他原本是要占據沈旭文的身體,可是現在他放棄了這個打算,所謂更好的辦法,想來是跟她的體質有關的。
高壯男人還在不停嚼著迎親鬼,咔哧咔哧的聲音聽在夏言蹊耳朵里很是響亮,竟然讓她生出一點耳鳴。
閆璟的腦子高速運轉,努力想找個法子來拖延時間,便胡亂問道,“方才聽老人家提及我青山門,不知道是與我哪位師叔認識的?”
老頭嘿然一聲,閆璟只覺得頭頂像是炸雷一般,恍惚一瞬間回神過來,高壯男人居然已經到了他身前,伸手往引雷符抓去。
閆璟忙將手縮回懷里,另外一手擋住男人,又一腳踢出去,男人被踢了一腳嗷嗷直叫,跳回老者身邊指著閆璟咿咿呀呀告狀,那模樣竟像是一個三歲小兒。
大腿和頭顱很是忌憚閆璟手上的引雷符,只在兩側虎視眈眈不敢上前,閆璟全身緊繃看著前面的老者,身后的夏言蹊忽然推開他,腳步僵硬地走到老者身前。
她的面容很安詳寧靜,眼睛里卻全是害怕,閆璟剛想上前,老者嘴里念出‘困’字他便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看著夏言蹊在老者面前停下腳步。
老頭仔細端詳著夏言蹊,越看越滿意,甚至還點點頭,等他終于看夠了才將手放在夏言蹊頭頂,嘴里無聲地念著咒語。
閆璟強迫自己靜下心,不停默念金光神咒想要盡早脫身。
夏言蹊心里懼怕,想要喊叫卻發不了聲,身體像一具傀儡不由她指揮,她看到老頭的動作有些許熟悉,與夏顏月抽取眉季靈魂時有三分的相似。
耳邊的聲音漸漸遠去,一切變得遙遠空曠而混沌。
她想著,“我就要死了嗎?”
沒有一點對于死亡的恐懼,沒有回閃過以往的記憶或者遺憾,腦子里面好像有很多東西,又似乎是一片空白。
忽然,所有的聲音動作感知全部如潮水般褪去,夏言蹊的思緒重新變得清明。
她聽到了一首歌,一個小女孩在唱歌。歌聲悠揚清脆,小女孩似乎很歡愉,每句歌詞最后的那個字都向上翹。
“三道門,九幽冥,十二重天無一人;受孤寂,忍別離,生平不許旁人知?!?
她翻來覆去只唱著這么幾句,發音很是奇怪,并不是用的普通話或者什么方言,夏言蹊以前從來沒有聽過這樣的語言,但她就是能聽懂。
閆璟看著夏言蹊身上的陰氣越來越濃厚,幾乎就要將她掩埋,心里更是著急,他拿著引雷符的小指動了動,憋了一口氣,大喝一聲。
“臨!”
一聲出口,便如悶雷出聲,在庭院里滾了三滾。
老頭專注于夏言蹊,絲毫不為所動。
壯男嘴角流著口水,伸手想抓什么東西往嘴里送,只是迎親鬼全都被他吞下肚,他便一手抓住大腿,一手抓住人頭,將兩樣東西齊齊塞進嘴里。
饒是閆璟自詡看過各種場面也差點被惡心到。
壯男很快將大腿和人頭囫圇吞下,居然變成了雙頭雙手四腿的怪物,其中一只腿由陰魂所成,上面黑云流動,不時有個人頭鉆出來又被什么東西強行拽進去。
閆璟飛身想要撲到夏言蹊身上,卻被壯男半途阻止,無奈之下只得腳踏七星陣與男人周旋。
夏言蹊身上的陰氣愈發重了,甚至連身上的禁制都有了松動的跡象,封印著白苧的玉不?;蝿又胍鰜?,男人陰氣裊繞的腿上有更多的東西試圖沖破阻礙逃出來,疼得男人不停嗷嗷直叫,倒是讓閆璟輕松不少。
老者哈哈一笑放開夏言蹊,翻手拿出一個小小的鼎爐,鼎爐上面燃著香,青色的煙霧往夏言蹊飄去,往夏言蹊的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