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言蹊目不轉睛地看著兩大妖獸爭斗。
九嬰身材龐大,九個腦袋噴水吐火不亦樂乎,土地砂石猶如巖漿般發燙。蕾鳥動靜略小,不停地揮動翅膀,扇動翅膀帶起來的風將九嬰吐出的水火生生壓下去,爪子下蹦出的火球砸下來,在空中遇到障礙物迸成一朵朵更小的火焰四裂開。
火與水,與風,將整片天空遮擋起來,你來我往,不亦樂乎,天空出現一抹彩虹,看起來格外艷麗。
夏顏月臉頰出現兩抹酡紅,呼吸也開始粗重起來。她本是普通人,兩只妖獸毫無保留釋放妖力你死我活,在這種壓力下,她的身體已經開始出現不適。
一行幾人窺著兩只妖獸的動作,一邊小心翼翼地順著瀑布摸過去。
瀑布很是壯觀,潭水滾動著并不安生,潭面上白煙籠罩,沁著一股難聞的味道。
那水卻并不是透明的,而是帶著點橙黃色,連帶著潭面也是這種顏色,潭邊是深赭色,漸往里越淺,由深紅色變成淺赤色,一圈一圈猶如瞳孔,因著見不到水底,這樣看起來尤為恐怖。
閆璟蹲下去仔細看了,道:“這是朱砂。”然后站起身環視著整片水潭,潭邊全都是,密密麻麻數不勝數。
聞言,夏言蹊將目光從妖獸身上拔下來,皺眉心想道:“九嬰是從這里面出來的,如果它連朱砂都不懼,那么符箓對它的效用便會大大減小,蕾鳥能與它打得有來有往,看來無底深淵里的妖物比外面的要強悍多了。”
她原本對無底深淵的惡名只有一個隱約的印象,甚至覺得或許是外邊的人夸大其詞,現在自己身在其中,昨天又與怪物鳥人打了一場,這才慢慢意識到這里的危險。
瀑布后面就是洞穴入口,夏顏月看了看手上的腕表,見沒有什么異常便搶先走進去,秦培羽和夏言蹊忙跟上去,夏言蹊想要搶過她身上的背包,被她拒絕了,大大的背包幾乎要將她整個人埋起來。
進去后發現整個洞穴猶如一個碩大的甕一般,洞口寬敞,往里更是寬大,左右約么二十來米,上方黑黝黝的看不分明,風一吹,讓眾人都激靈了一下。
洞口有些許濺進來的水,往里卻干燥陰冷,光線也暗下來,閆璟從包里掏出兩根手電筒,遞了一根給夏言蹊,另外一個要給夏顏月時被拒絕了。
夏顏月從衣兜里掏出一個小小的手電筒,約么有兩指粗細,握在手心剛合適,粉色的外表看起來很可愛。等她一打開,夏言蹊忙閉上眼睛,這一刻,她的眼睛仿佛要被這耀眼的光芒給閃瞎了……連秦培羽都忍不住遮住了眼睛。
洞穴里很是幽靜,偶爾有幾洼淺淺的水潭反射出手電筒的光芒,幾人一致保持默契不再說話,只腳步聲匆匆,越來越快。
行走了約么半個小時,原本的一條道突然變成三條分叉路,其中兩條道安安靜靜,只一條路里面傳來哭聲,嗚嗚咽咽不絕于耳。
夏言蹊舔舔嘴唇,剛想問走哪邊,夏顏月已經毫不猶豫地往哭聲傳來的那邊走去。
一路遇到好幾個分岔口,夏顏月都不假思索地做了選擇,幾人都默默跟在她身后,又走了一個多小時,隱約有轟隆隆的聲音由遠及近從他們身后傳來,夏言蹊心里一突:那兩只妖獸或許已經分出勝負,追了上來。
夏顏月也有些著急,看了一眼腕表,上面并沒有什么顯示。
“三才陣,五行陣,八卦陣。”秦培羽走在前面帶路,頭也不回地對閆璟道,“這里方便擺什么陣法,先隨便弄一個,能阻擋一會兒也是好的。”
閆璟腳下不停,點點頭從包里掏出一把符箓,看了看地勢,心里思量著該擺什么陣法。
夏言蹊聽她喘得厲害,想是走得太遠太急,人有點疲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