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好他就能不停地鍛煉,傷口還沒結痂就又破裂,疤痕疊著疤痕,身上的血腥味就沒下去過。
他沉默寡言,從不交朋友,除了耿雪飛與夏家老兩口,他從來不會對其他人施舍哪怕一個眼神,直到夏顏月出生,那嬌嫩的小團子不知道怎么就入了他的眼進了他的心,將他封閉冰冷的世界打開一個小小的縫隙,讓那一點陽光照耀進去。
“他十五歲第一次離開山坳村我就知道他去做什么了,”夏彥博道,“那幾天你媽心思不屬寢食難安,問她她也不說,但是我知道,那一天總是會來的,耿旭不是一個只知道逃避的人,讓他一輩子躲在山坳村,那他寧愿去死。”
那一次他離死也不遠了,在床上躺了許久才勉強能起身,夏彥博心驚膽戰地等著警察叔叔上門,在腦子里一遍一遍地想要怎么幫他開罪怎么才能減輕罪行,怎么算怎么都是死罪難逃——滅人滿門啊,擱古代怎么著也得大卸八塊吧?
就這么提心吊膽過了幾個月,耿旭還是一派歲月靜好的模樣,夏彥博忍不住偷偷找他商量:要不自首吧,咱是守法公民,我問問律師看能不能爭取個死緩,你放心啊,在里面好好改造爭取寬大處理……
夏彥博苦口婆心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耿旭堵了:你說什么?聽不懂,我只是幫特事處辦點事情而已,放心沒關系,下次不會了。
夏彥博見他面色平淡,耿雪飛也恢復了往日的神態,又在暗地里觀察了許久,沒有打聽到有什么特別重大的惡性事件發生,提著的心才慢慢落回原位。
“雖然他外表冷冷淡淡的,但非常重情義,為了雪飛,他吃了許多的苦頭——那些人又不是吃素的,就算是一人捅一刀那也能把他捅成窟窿眼,可硬是沒有人能知道你媽在哪里,雖然最后的結果無法避免,可是她還是安穩地過了這么多年。”
夏言蹊有些奇怪,她以前很少聽到夏彥博提起過耿旭,還以為兩人之間關系不怎么樣,但現在看來兩人關系還不錯。
夏彥博看了看手表,幾口將面前的早餐囫圇吞下,擦擦嘴巴起身走了,留下夏言蹊獨自一人在餐桌前思考。
要不然還是找個時間再去昆侖山?
/130/130697/31517798.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