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璟心里惴惴,先前那從背后而來的洶洶危險感覺讓如芒在背,雖然只有短短的時間,去讓他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危險。
夏言蹊將手伸到他面前,見他面有不解,便笑著道:“我們牽著手走吧,免得跟剛才一樣,人被掉包了都不知道。”
閆璟有些不好意思,眼神閃爍:“好。”顫顫巍巍伸出去的手卻有些迫不及待。
兩人雙手輕握,慢慢往前走,不知道轉了多少彎,終于發現在不遠的地方出現了微弱的藍綠色光芒。
兩人精神一震,腳步不由得急了兩分。在甬道里走了這么久,見到的都是同樣的石壁,還以為又迷路找不到出路了。
走了幾步,夏言蹊覺得有些不對,便停下來,手電筒的光照了兩下,道:“那具蜘蛛人去哪里了?”
在離甬道盡頭不遠的地方,原本應該停著一具大蜘蛛人干癟得只剩下一副皮囊的尸體,現在竟是不見了。
兩人快走幾步,幾下到了甬道盡頭,夏言蹊瞳孔一縮:瑩瑩磷光下,見到的白骨坑與先前相比,挪動了一個方位。
“在那邊,”閆璟往左手方指去,“按照方位變換來推算,我們已經偏離了原來的位置,原來那條路應該是在那邊。”
夏言蹊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只看到一片光滑的石壁,反射出幽藍色的幽暗淡光。
夏言蹊突然靈光一閃,脫口問道:“這里是不是有三條互通的路,”她松開牽著閆璟的手,指了指左手方閆璟指著的地方,又指向右邊與之相對的地方,“從這個角度來看,這里也應該有一條路,三條路的出口呈三角形,中間有密道連通,互通有無?”
閆璟因為夏言蹊的松手心里有些失落,在心里暗罵自己不著調,在這個時候還想東想西的,聞言順著她的手指方向看過去,詢問道:“我們過去看看?”雖是征詢的口氣,卻已經邁步往右邊的小道上走去。
小道如羊腸,只容得下一人行走,一邊又是滲人的白骨坑,兩人便不再牽手,一前一后小心謹慎地往前走,一邊留神各方動靜。
四周很安靜,只有兩人輕微的腳步聲在空曠的洞穴里響起。
沒走多久,兩人果然在小道的連接處看到一條與先前一樣的甬道,兩人打量一番沒什么發現,閆璟沉吟了一會兒,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萬物負陰而抱陽,沖氣以為和。’這里陰陽紊亂,外面的村子里又遍布死氣,不知道布置這一切的人到底想做什么。”
夏言蹊嘆道:“陰氣濃郁而阻隔生機,陰陽紊亂斷其源頭,我下午的時候曾見過,大尖山的風水雖算不上特別好,但也能庇護子孫福佑親人,可是這個洞穴的入口就建在大尖村村子里,原來那些村民活著的時候還能填補一二陽氣,后來村子全滅,陰陽失調,外面的陽氣就變成了死氣,而這里面的陰氣沒了壓制,就愈發的蓬勃發展了。”
閆璟聽了,若有所思,道:“洞口石頭上刻的是封鬼符咒圖,那這里面封印的是那條路上的厲鬼?”他轉頭看向洞穴底部,強迫自己不去看村民們難看的死相,將注意力集中到村子的整個局勢和地貌,可是怎么看怎么覺得少了一點什么。
他嘴里嘀嘀咕咕的,夏言蹊聽了一嘴,也仔細看起來。
她在入夜后看到過關于大尖村的一些事情,知道的比閆璟多,還有那名已經成為了山魈的女孩,她是怎么成為山魈的?還有,她所看到的大尖村的過去,是因為她是至陰之體,可通陰陽所以能看到,還是說大尖村的村民自死后每天都在重復著這樣的日子?
死之前的痛苦,死后也不得解脫,每天重復著往洞穴里來,看到自己殘破不堪的身體,重復著死之前的悲傷絕望與憤怒,死后也不得安寧。
“那些村民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