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穴不高,夏閆二人踩在落石上輕巧地跳上去,見李二渾身是血,嘴唇發白,但精神狀態還行。
李二見兩人上來,往落石堆里的手電筒一努嘴,笑道:“我手電筒掉下去了,你們的呢?”
他們的手電筒也掉在下面,但夏言蹊包里還有一個備用的。李二見到光轉身往甬道里走去,兩人對視一眼,便跟了上去。
轉了幾個彎,沒走多久,在經過又一個彎道之后,夏言蹊驚訝地發現他們已經到了最初遇到的皮膚墻,墻上皮膚已經恢復原狀,將那些陣法全都隱藏在皮膚下面。
李二沒有停留,徑直往外走,閆璟突然問他:“舟老大怎么樣了?”走在前面的李二頓都沒打一個,仿佛閆璟問的不是他。
夏言蹊伸肘懟了閆璟一下,悄聲問:“什么情況,怎么突然問起舟老大了?”
閆璟一直防備著李二的姿態放松了許多,沒說話,加快腳步往外走。
等出了甬道才發現外間已經天光大量,夏天熾熱的太陽照在身上,原本應該很熱,但兩人在洞穴里待了一整夜,此時突然見到外間風景,陽光明媚,樹蔭成群,到有點時光變遷的恍惚感。
只夏言蹊沒想到會在這里見到舟自橫。他悠閑地坐在車旁的樹蔭下,旁邊放著一張木質茶幾,茶幾上放著一套茶具,飄著濃郁的茶香,旁邊于薇趙大等人正殷勤地端茶倒水噓寒問暖,就差把他供起來了。
夏言蹊看看舟自橫,又看看于薇,湊到閆璟身側小聲道:“我是不是在里面待久了出現幻覺了?還是一直在幻境里面?”
許是聽到他們的動靜,舟自橫頭也不回,道:“過來。”
夏言蹊氣沖沖地跑過去,一張定身符貼到他眉心:“妖怪,現形吧!”
舟自橫抿了口茶水:“不累?”定身符落下來晃晃悠悠往趙大身上飄,最后落到了他手心上,被小心收了起來。
夏言蹊大大咧咧坐到舟自橫腳邊的折疊小杌子上坐下,見茶杯中茶水清亮,茶香四溢,便毫不客氣端來一口氣喝下。
舟自橫見狀搖頭失笑道:“白白糟蹋了這好茶。”
夏言蹊咕咚咕咚一口氣灌下去好多茶水才放下茶杯,斜眼瞟著于薇問舟自橫:“特事處的?”
于薇笑著伸手:“你好,自我介紹一下,特事處,于薇。”
夏言蹊不管她伸出來的手,哼哼唧唧道:“特事處我可是常客,怎么就沒見到你這么一號人物?”
于薇笑道:“才從這邊調過去的。”
“合著你們合起伙來玩我呢?”夏言蹊恍然大悟,想起在洞穴里面的那些經歷,不由得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一拍茶幾,將上面的茶水拍得到處濺,“知道不知道那里面有多危險,我們就差點死在里面了!”又想起剛才出來是閆璟所說的話,將矛頭轉向閆璟,“你是不是也是跟他們是一伙的?”
閆璟連忙喊冤,他臨時被舟自橫抓壯丁,什么不知道就被塞過來,剛開始見到夏言蹊與于薇針鋒相對的樣子,還真以為兩方是敵對的。
舟自橫看著一片狼藉的茶幾,將手中茶杯放下:“說說吧,你們都經歷的什么。”
夏言蹊便將在里面的危險往夸大里說,講得既緊張又刺激,倒也收著點,不算特別離譜。末了還抱怨道:“那些陣法簡直不是人布置出來的,要不是我們命大,就出不來了,尤其是聚陰陣里的陷阱,但凡我們反應慢一點,缺胳膊少腿那都是上輩子積德。”
“罵,再多罵一點。”
夏言蹊一聽這話,覺著有些不對,她小心地看向舟自橫,見他臉上笑意盈盈,沒有什么不快,不像是怒極反笑或是憤怒之下強行淡定的樣子,便又試探地罵了兩句。說是罵,但她少有說臟話,翻來覆去無非也是諸如“不是人”、“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