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言蹊抬頭看向天邊,天光漸亮,太陽升起,山上有雪,山間有嵐,藍天透徹明亮,深呼吸便是冷冽的空氣,不知道是不是帝流漿的原因,她總覺得自己身體比以前好了不少,這次來這里半點沒有頭暈乏力等高原反應。
她聽到工人那邊傳來動靜,便走過去,津津有味地看了半天正在工作的挖掘機,見到一名看起來像是現場監(jiān)理的人比較空閑,便摸過去,笑著問道:“師傅,您來這幾天了?”
那監(jiān)理四十來歲,或是常年走現場,皮膚粗糙黝黑,聽到有人說話,轉過來見是一個小姑娘,臉上便緩和了三分,笑著回道:“有半個月了,小姑娘是昨天來的?”話里帶著點試探,沈灼是這里主事的人,昨天大半天不在現場,聽說是去接人,能讓她去接的人,看來來頭不小,工人們少有跟那邊的人打交道,說是不好惹,怕犯了什么忌諱,那邊的人更是連眼皮都不往這邊抬一下的,兩方人涇渭分明。夏言蹊長相可愛,看起來溫文無害,是以才會跟她多說兩句。
“是的,”夏言蹊回了一聲,又問,“沒什么大道可以走,把這一大堆的東西搬上來用了不少的功夫吧。”
監(jiān)理只笑笑不說話,夏言蹊又試著詢問了幾句關于裂縫的事情,那監(jiān)理是個人精,不該說的任憑夏言蹊磨破了嘴皮子也不漏半點口風,到最后夏言蹊在他那里得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只鎩羽而歸,在帳篷里翻資料。
只看來看去也沒有什么值得關注的東西,她便開始搜索關于“大地之眼”、“地球之眼”之類的消息,手機上那些圖片看起來卻是是很像眼睛,看起來有種莫名的驚悚感,忽然聽到一聲輕微如針尖刺破的聲音,循聲看過去,便看到帳篷一側角落,一張已經裂開的符箓半飄在空中。
她立馬翻身出去,卻沒有見到什么可疑的人影,地上石礫細小,就算有人走過,也沒有留下有用的腳印,繞著帳篷走了幾圈,忽然覺得四周有哪里不對勁,就算晝伏夜出的物外之人大多睡了,可是那邊那么多的工人、機器,總是會發(fā)出聲音,現在這些聲音雖然在,聽在耳里卻變得非??諘?,似乎是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來。還沒等她去查看,就看到那名女魈在不遠處望著她,已經被打理干凈的身上血跡斑斑,指尖還有鮮血流下來。
山里還有普通人,夏言蹊擔心她傷到人,忙走過去,只是她一動,女魈轉身就往外面跑,夏言蹊不假思索就追上去,追出去不遠就看到渾身是血的沈灼昏迷不醒地躺在地上,胸腹間破了個大洞,還有血汩汩向外流。
夏言蹊心下大驚,忙上前查看,見她面色蒼白氣若游絲,喚了兩聲沒有反應,慌忙用雙手去捂住傷口,試圖阻止血繼續(xù)流失。只是或許是不得法,血浸染了夏言蹊的雙手,依舊沒有止血,她忙掏出手機給劉振打電話(昨天已經互換聯系方式),電話撥出去卻是忙音,定眼一看,手機上面顯示沒有信號。
夏言蹊不管女魈聽不聽得懂,對她道:“我下去叫人,你在這里看著?!闭f完就要離開。她包里有一些常見的急救藥品和常用材料,但是包在帳篷里,手上就一只手機,什么也做不了。
說完剛準備離開,卻被女魈按住肩膀,只聽得沈灼有氣無力地道:“不要去。”
夏言蹊見她雙眼微睜,雖然眼睛里還是沒有什么神采,人卻已經醒過來,掙扎著想要起身,忙制止她,道:“你別動,你傷得很重?!备杏X手下的身體放松后才又道:“得先想辦法把傷口的血止住,你們配了醫(yī)生嗎?”
沈灼喘了兩下才道:“是劉振傷的我。”
“劉振?他為什么要傷你?”夏言蹊不解,從昨天他們的相處來看,看不出來兩人之間有什么深仇大恨,從沈灼的傷口來看,劉振當時是下了死手,沒想要人活命。
沈灼虛弱道:“我也不知道,早上我用電腦的時候發(fā)現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