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轉過山腳的避風處,又安置了不少的帳篷,人們來來往往,要將坑底的尸體拖上來,要清點人數,要將裂縫復原,要盤點這次爆炸對生態帶來的影響……林林總總,不一而具。
在一頂帳篷里,舟自橫仍舊時不時咳嗽兩聲,康哥走進來,順手從旁邊一個巨大的保溫杯里倒好水,試著水溫正合適才遞過去,低聲道:“羅老走了,尸體上沒找到有用的線索。”
舟自橫喝完水后氣色看起來好一些,他問康哥:“查到他這些年的情況了?”
康哥道:“時間太緊,暫時還沒查到,只從劉振嘴里得到一些消息,說是前不久羅老主動聯系他讓他幫個小忙,他以前曾得過羅老恩惠,惦記了這么多年,又只是個監理,就這么糊里糊涂應下了。”
舟自橫冷道:“他這恩惠填進去多少條人命?”
康哥原本愁苦的臉變得更加愁苦,道:“醫院打來電話,說重傷的兩人送醫太晚,已經去了,加上這兩人,一共六十三人。”
夏言蹊想起坑底亂石下那些殘肢碎肉,還有眼睜睜看著生命消失的兩條人命,羅老死之前透露出來的消息壓得她幾乎快要喘不過氣來。
沈灼急急闖進來,裝作沒有看到舟自橫不快的樣子,快言快語道:“我剛才檢查過那些尸體,大部分是羅老帶來的人,那些被換下來的物外之人在另外一邊,正好好的裹了帳篷的帆布呼呼大睡,有工作人員在給他們抽血化驗,結果還沒出來。”
夏言蹊呀了一聲,恍然道:“有人用替身符把人換了。”
“是的,”沈灼道,“最有可能這么做的就是羅老。”他是主事的人,沒有他的配合,其他人很難在他眼皮子底下將事情做得如此密不透風。
夏言蹊百思不得其解:“他為什么要這樣做?對他而言,死誰不是死,物外之人死得更多對他更有好處吧?”
康哥道:“或許羅老這么做,有不得已的苦衷?”
沈灼冷笑道:“耗費無數時間錢財精力的苦衷?真有那個心,直接用自己人的人命來填,做什么搞得這么神秘兮兮的?有什么比人命更重要?難不成是為了世界和平?”
夏言蹊突然道:“我們在坑底的時候,沒有辦法使用修為,所以才會那么容易被抓住。”
舟自橫看了康哥和沈灼,見他們二人點頭,又看向夏言蹊:“你也不能用?”
夏言蹊道:“是的。”她在坑底試過許多次,次次都失敗,爬坡又爬不上去,浪費了不少時間,“這里的情況跟方壺山有點像,會不會跟方壺山有什么聯系?”
沈灼道:“方壺山雖然也山,卻是在海上,與這里的緯度、氣候、地貌以及生物的特性都不一樣,至于坑底的情況,我已經讓人去采集資料,過不了多久就有結果。”
舟自橫道:“耿旭當年確實來過這里,他的地圖上有標記,正好出現了裂縫的事情,最初時我以為這里有什么變化,所以我才會讓言蹊過來一起調查,后來又以為裂縫一事是他們炮制出來的陷阱,難不成歪打正著了?”他從衣兜里掏出一張已經非常舊的地圖,正是在大尖村時夏言蹊見到的那一張。
夏言蹊也將夏顏月留給她的地圖拿出來,上面沙魯里山脈的位置也有一條加粗的紅痕,非常顯眼。
夏言蹊將地圖遞給舟自橫,一邊問道:“舟老大你怎么知道這里有危險?來得這么及時。”
舟自橫結果地圖沒有回答,倒是康哥道:“我們這幾天都在不遠的城里,昨夜聯系沈灼聯系不上,意識到出了事情,就趕緊過來了。”
舟自橫上下對比了兩張地圖,只是兩張地圖上的標記都差不多,他不禁罵道:“這里這么危險,耿旭個狗東西,連小月都騙?”
夏言蹊瞪大眼睛,悄聲對沈灼道:“原來舟老大還會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