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低著頭道“看來你的鬼道法術,只學了個皮毛。”
說罷,不見葉聞如何動作,周遭那烈日之下也行動無礙,籠罩數人的幽魂仿佛遇到了相克事物一般,爭相發出嘶啞難明的鬼叫,仿佛遭受了莫大的痛苦。
葉聞輕喝一聲“跪下!”
那數十幽魂忽然覺得本源深處傳來一道不得違抗的命令,自己不受主人控制地匍匐在地,正瑟瑟發抖。
而那幽魂控制權被奪的張格“哇”地吐出一口黑紅鮮血,雙目間滿是不可置信。
“果然是鬼道宗師!我苦修多年的馭鬼之術在他面前有如班門弄斧,幽魂上的意志烙印竟然被此人一個念頭就抹掉?!?
“逃!必須馬上逃命!再晚一步定然尸骨無存?!?
張格死死盯著葉聞,正欲驅動血遁逃命,轉念一想他搖搖頭苦笑,竟是放棄了這個念頭。
看著那悠悠立于原地,正眼也不看自己一眼的背棺少年,張格一陣絕望。
“我的所有法術,皆學自那方人像,在此人面前施展血遁,斷然是無生還可能,自取其辱罷了?!?
事實上葉聞光是玩了這一手,就大覺分身陣陣不穩,有崩潰之意。
雖然此刻他面上仍滿是嘲弄戲謔之意,但心底卻一個勁兒地著急。
“快走啊快走啊,再不走我就要露餡啦!”
方才見那老邪修有了逃走的意思,葉聞正大喜過望,豈知才過得一瞬,那老邪修竟是打算不逃,緩緩走到自己面前。
見那老邪修越走越近,葉聞直犯嘀咕。
“不會被識穿了是個外強中干的紙老虎吧?!?
“糟了,他還不停下,看來是被看穿了?!?
那老邪修微微聳肩,似有什么動作,葉聞心中叫苦不迭。
“完了,吾命休矣!”
只見那陰狠邪修推金山倒玉柱般毅然跪下,雙手高舉一個懷中掏出的木質雕像,道“在下張格,見過前輩!”
其實張格心中此時也是一陣屈辱,只好心中安慰自己“若這前輩真是這雕像之人,可謂是稱得上吾師矣,跪天跪地跪恩師,不算辱沒也!”
看著面前那與自己分身一致無二的雕像,任管此時心中掀起好一陣滔天巨浪,葉聞仍是不自覺地伸手接過,不咸不淡地道“叫你跪下,為何如此之久才跪?”
見面前老邪修身體緊繃,似是緊張萬分,葉聞玩心大作。
他悠悠道“方才你若是轉身逃跑,此際怕已是化作一抔黃土?!?
張格聞言一陣慶幸,自己此刻算是保住小命了,諂媚道“小輩好膽,竟有眼不識泰山冒犯前輩。”
見葉聞不作應答,張格膽子大了些許,繼續試探道“此具雕像應是前輩所制,先前在下斗膽借用,如今正好物歸原主。”
張格尚有些許僥幸,畢竟能制作出這種傳承雕像之人,豈是自己輕易見得?正要試探一番面前這人能否說出個所以然來。
葉聞方才接過雕像,就覺大股同源法力,夾帶著那張格的修行記憶,爭先恐后地涌入分身。
本來那兩儀法力所凝道基已是有些許不穩,在此股法力的修補之下漸漸定住搖晃,凝結得更加真實,其上道紋愈發清晰。
于是才有了與他廢話的余地,否則再多些動作言語,自己這西洋鏡就不拆自穿了。
倚仗分身強悍,葉聞神魂緩緩消化那如海潮般涌入足足十二年的鬼道法術修煉經驗。
他冷冷地瞥了一眼張格,道“雕像是我所制不假,只是你參悟十二年,連里面的皮毛都學不通透,有辱此像!”
見葉聞一口就說出自己修道年限,張格知道面前這人確是雕像之主,于是徹底熄了那僥幸之心,老老實實地跪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