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抬頭視之,頂上正是秘境之中那輪虛假的大日。
周遭黑壓壓的人頭躦動,是集結在附近的西南蠻族武士。
雖是被靜若生祭去了不少,但此時猶剩一千多人,分列四陣,位于東西南北四個方位,對葉聞等人呈包圍之勢。
血色天羅被破,在靈氣差壓之下,葉聞等人的身邊再度恢復了充沛的靈氣。
此時胡辛銳所布下的劍閣關依舊保持運轉,由蝕月劍宗的另一組弟子駐守著。
其余鄧宇晨段飛等人,則馬上打坐運功,以求盡快恢復戰斗力。
此時此刻的靜若惱怒非常,她施水閣所傳功法不擅正面爭戰,是以借用了西南蠻族傳承的血色天羅大陣。
本來打的是將神橋蝕月兩宗弟子盡皆滅殺的好算盤,豈料先是走了個劉齊靈,如今連胡辛銳都終于奈何不得。
“靜若祭司,不是說您定能困死這里面的人嗎?如今這算怎么回事!”
一個喚作白東的搬血境界蠻子,氣沖沖地朝著靜若問責。
方才是靜若言之鑿鑿地說只要有足夠的武者血肉,就能徹底滅殺神橋蝕月兩宗之人。
白東才會毫不猶豫地任由靜若將自家兒郎拿去送死。
如今白白折損得那么多的武者,陣中之人卻安然無恙地跑了出來,可謂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靜若冷哼一聲,不作回應。
她朝下方望去,只見眾人之中竟是多出了一人。
那人高高瘦瘦,身批餓鬼百相道袍,顯露在衣袍外的皮膚白皙無比,無有血色,背著一方巨大棺材。
靜若哪里還不知道方才大陣運轉凝滯露出破綻是葉聞做的好事。
她咬牙切齒道:“章見!是你搞的鬼!”
葉聞微微一笑,遙遙行了一禮:“見過靜若師太。”
胡辛銳傲立在旁,嘴角扯了一下,道:“還與她如此好禮數作甚,這等背信棄義的卑鄙之徒,怎受得起章道友你的禮數。”
葉聞微微搖頭,笑盈盈道:“非也非也,畢竟死者為大,吾觀靜若乃插標賣首之輩罷了,與她一禮又何妨。”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靜若聽得咬牙切齒,恨不得上前生撕了這兩個口無遮攔之徒的嘴。
只是她尚未徹底失去理智,知道自己遠遠不是胡辛銳的對手。
于是她遙遙一指,示意白東帶兵上前絞殺。
“那是蝕月劍宗的劍閣關大陣,無論從哪個方向攻去,都會受劍氣所阻。”
靜若頓了頓,語氣冰冷無比,繼續道:“只是這種劍氣始終不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
“我要你命人圍攻而上,將陣中劍氣消耗一清,大陣自然可破。”
“這里有一千多個武者,就是堆,也要堆死他們。”
白東怒目圓睜,直直望向靜若怒吼道:“方才已是折損了如此多的兒郎,如今你又要我推他們去送死!”
“你不是什么勞什子仙師嗎,用你的道法去破他的陣法啊!”
靜若充耳不聞,對他的反應不管不顧,緩緩道:“你還想不想你家巫王大人復活了?”
白東聞言一陣天人交戰,對部落的忠誠和對手足的感情在他心中不斷矛盾糾結。
少頃,他終是低下頭來,指揮自家兄弟上前圍殺而去。
“沖啊!”
四個方位的蠻族武士,手持各式兵械,黑壓壓地朝葉聞等人殺去。
胡辛銳正要大袖一揮,將神橋蝕月弟子盡皆卷了去,爾后與葉聞突圍而出。
但葉聞的一番說話卻改變了他這一主意,反而留在原地堅守起來。
“胡長老,我等稍后終是要與這些蠻子做過一場的。”
“而劉長老與歸臨城各家勢力的援軍也快到了,我等何不留在此處堅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