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部落一方本就是較為松散的聯(lián)盟結構,方才靜若這個金丹大修還在的時候自然壓得住場子。
但如今隨著靜若的落荒而逃,此處的主事之人便變成了白東。
而其余的大小部落,平日本就與白東所主事的部落爭戰(zhàn)廝殺不斷,哪里會服這個同樣是搬血境的武者指揮?
是以西南部落一方雖人多,但此時正以部落為單位各自為戰(zhàn),難以凝聚成合力。
何洪威、陳峰李吉等幾個在歸臨城一路殺到出人頭地的武者自然看出了這一點。
在成功幫助蝕月、神橋二宗弟子脫圍之后,他們也不盲目地指揮部下擴大戰(zhàn)線。
而是默契非常地漸漸糾集自己的部下,往那些部落一個一個地啃去。
得以解困的神橋蝕月二宗弟子倒也不喧賓奪主,將戰(zhàn)場節(jié)奏的主導權交給了何洪威等人。
他們與青元派等人默默地跟在武者身后,或施以援手,或以法術攻擊密集的蠻子,又或者對重傷的武者施救等。
見戰(zhàn)況一下子穩(wěn)定了起來,擊潰這些蠻子也只是時間的問題,胡辛銳來到葉聞身旁,一字比肩,緩緩道:
“恕在下唐突,方才靜若師太那煙雨卅六劍確是威力十足,饒是章道友道術何等通玄,想來也花了不少代價才接下這一擊吧?”
葉聞怔了一下,一時間不知道胡辛銳來言之意,堆起笑臉小心道:“胡長老此言折煞我也,我這小小的筑基修士,何來稱得上什么道術通玄?”
“只不過這等替死之法,在下確實是不能輕易施展。”
胡辛銳聞言點了點頭,道:“確實,此等妙法不能頻以施展也是應有之理。”
爾后,二人皆是一陣無言,耳邊只有傳來身邊修士和武者的廝殺聲。
少頃,胡辛銳才繼續(xù)出言,道:“本座無其他意思,只是見章道友手上無趁手兵器,難免在正面廝殺中吃虧。”
“本座早年自一道人手上得了此枚白骨劍丸,觀道友傳承修為與此物也有幾分契合,還望道友不要嫌棄,聊以暫用。”
說罷,胡辛銳手腕一翻,一枚白骨劍丸便被他托舉而現(xiàn)。
初初視之,此枚白骨劍丸便不似凡物。
只見它凜冽森然,質(zhì)地細致密實,不像尋常骨骸,倒如瑩瑩白玉,其上流光泛轉。
但隱隱間,劍丸不斷傳來一股兇煞血腥之意,似是封印了什么可怕的兇獸。
葉聞先是一驚,心中思忖道:
“這算什么?這等寶物,不應該是我爭戰(zhàn)廝殺一番才從某大修身上摸尸得來的嗎?”
“怎的如今無端端就有高人相贈?不會是個坑吧?”
而現(xiàn)實之中,葉聞毫不掩飾自己的驚訝,語氣中加了一絲疑惑,正起神色道:
“寶物應歸有德之人,在下無功無德,豈能受祿?實在是當不起胡長老的這番重禮。”
說罷,葉聞微微搖頭,似是毫不貪戀此物一樣。
胡辛銳又繼續(xù)道:“道友何須如此?此物內(nèi)里戾氣血煞太重,與本座道法寧靜致遠的意境相沖。”
“這枚劍丸要到道友手上,方能發(fā)揮出應有用處,還望道友莫要教它明珠蒙塵。”
葉聞愣了愣,心想拿它一拿也無妨,若是有什么坑,這分身接就接了。
于是葉聞微微躬身,行了一禮,道:“如此便謝過胡長老了。”
說罷,那枚劍丸悠悠飄起,落到了葉聞手上。
葉聞小心放出一絲兩儀沖和法力,那枚靜寂無比的劍丸竟生出一股欣喜雀躍之意,頓時舒展開來,化作一柄九截白骨相連的軟劍,盤旋在葉聞手臂之上。
胡辛銳愣了一愣,微微搖頭苦笑道:“道友果然不凡,確是有能人所不能之處。”
葉聞大為不解,輕皺眉頭道:“胡長老此言作何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