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錯過,不要路過喲~”
我肆意妄為的進入狀態,開起不著邊幅的玩笑。
說句實在話,兩年前,在短視頻軟件沒有徹底發家的時候,我因為窮的就差賣血了,所以在某個不入流的在線語音聊天平臺,干過一段時間直播,騙個盒飯錢,對直播行業的了解雖然不是太深,但是稍微懂一點行。
干這個,要么是有特殊本事,要么是會吹牛逼。
我沒啥大本事,吹牛逼確實是最拿手的。
“這是紅燒肉蓋飯。”
我單手捧起蓋飯碗,指著碗里的豬肉,大聲浪浪吹牛逼:“眼前的食物,可能來自遙遠的大海和高山。”
“千百年來,食物就這樣隨著人們的腳步,不停遷徙,不斷流變,無論腳步走多遠,在人的腦海中,只有故鄉的味道熟悉而頑固,他就像一個味覺定位系統,一頭鎖定了千里之外的異地,一頭則永遠牽絆著記憶深處的故鄉。”我聲淚俱下的念誦當年最火的美食節目中的旁邊,放佛遙遠的家鄉就在眼前,美滋美味卻又難舍難分的鄉愁近在咫尺,遠在天邊。
我抄起筷子夾起一塊紅燒肉:“這肉是東北農村家養的老母豬后鞧肉,肉肥鮮飛,一口吃下去,在味蕾回蕩的是老家的大秧歌,是老家皚皚白雪之下的熱炕頭,是老家父母秋收忙碌之時彎下的老腰,是老家過年喝進肚子里一瓶瓶大綠棒子,是家是記憶。”
“此間四季一雙手~異鄉的游子喲~勿忘姥爺家那一杯二鍋頭。餃子配酒越喝越有,肉配米飯越吃越哇撒!”
我一通吹噓過后,才把紅燒肉吃進嘴里,這個時間一定要保持一個不做作的表情,要把思念家鄉的感覺吃出來,表達自己是真正的在品嘗美食。
“吧唧~”
我盡可量的不吧唧嘴。
直播間觀看冥鬼數達到30。
已經開始有人發彈幕了。
“這開直播的大兄弟,是東北老鄉嗎?你是死在東北的嗎?我也是東北,死了太多年了,都忘了酸菜餡餃子是啥味兒的了,你下次開播吃酸菜餡餃子吧!我給你刷錢!”
第一條彈幕特別和諧,并沒有過多的譏諷,也透露出,這些觀眾并不知道我是活人。
“吃飯不吧唧嘴,還叫吃飯嗎?你怎么當吃播的?”
第二條彈幕,搭眼一瞧,就知道是吃飽撐挑事來的。
“快吃吧,絮絮叨叨說這老些,整得我想投胎了。”
第三條彈幕可愛的在話尾配大哭的小黃人表情包。
“臥槽!”
我看見這第三條彈幕,屬實心慌,人家閻王爺冒冷子玩套路,是不想讓你們投胎,我要是給你們全玩投胎了,趕明兒不用系統媽媽干死我,閻王爺直接在生死簿畫一筆。在下就涼涼夜色思念成河,妥妥滴松東二火葬與世長辭。
“這大米……”
觀眾發送的彈幕最影響主播情緒,越來越多的觀看鬼數,越來越七嘴八舌的彈幕評論,搞得我有點不會說話,接下來的套路也跟著折了。
“這大米……”
我腦袋嗡嗡作響,冷汗淋漓的重復一句開頭的話。
“不會說話開什么直播!”
“下播!下播!”
“真沒意思,吃個飯都費勁,不看了!老子要投胎!”
“換人!換人!”
“閻王爺糊弄小鬼咯!不拿鬼當鬼咯!”
帶節奏的,說臟話罵人的,無腦要求換人的,充斥直播間的彈幕,宛如讓我直面面對所謂的網絡暴力,情緒更加低迷。
“怎么辦……怎么辦……”
我僵硬的停止動作,眼神在可視范圍內四處尋找,特別希望有一個化解危機的東西出現。
“哎?這個盒是干啥滴?”
我魔怔的自言自語叨叨一句,放下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