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居然在企鵝信上和我聯系,說讓我去幫忙看著他的小破店,他要出趟遠門,暫時不能看家。
所以我簡單洗漱過后,出家門,打車前往老周的殯葬用品商店。
說句實在話,光憑老周的尿性勁,這殯葬用品商店平時對付個吃喝都夠嗆,但是人家老周就是不差煙酒和飯錢。說啥都不把小破店關門,說開店至少還有個營生,有營生了,人就不會荒廢自我。
說話真忒喪良心。
店開著,也沒看你咋樂觀積極向上啊!
每天半死不拉活的,哪天死店里,都夠嗆能有人知道。可是沒辦法,畢竟他是我干爹,他想干就讓他干吧。
等車到地方,我付錢下車,走進殯葬用品商店。
老周依然自我沉迷的在玩斗地主,不斷頓喝著白酒,罵罵咧咧估計又沒少輸歡樂豆。
“老周!我來了!”
我無所事事抄起柜臺旁邊插著的雞毛撣子,打掃打掃至少一星期沒有擦過的桌子。
“來了哈!”
老周掏出一盒四塊五的白靈芝,扔給我一根,自己抽一根,咂吧咂吧嘴說道:“我得去趟南方,有個好朋友的祭日到了,我得親自去他墳前上墳。”
“南方哪啊?”
我放下雞毛撣子,抽著廉價劣質香煙。
“河n!”
老周整理整理衣領,從柜臺底子掏出事先準備好的小型行李箱。
“河n也不算不上南方啊!”
這不能怪老周,其實整個關外三省從老到小都是這個想法,只要出了山海關就是南方。
“呵呵呵……票我都訂好了,一會就走。”
老周穿上他那件三年沒換過新的灰色運動服,頭型特意梳成一絲不茍的大背頭,油光哇亮好像噴過發膠。
瞅著確實精神不少,反正沒那么猥瑣了。
而且對于這件事,看老周的模樣應該很上心,要不然他老胳膊老腿的肯定不能坐火車折騰去河n那么遠的地方。因為即使有高鐵動車,那到河n省會鄭市也得十個小時起步,況且他本就摳搜的性格,指不定買票買的是三十個小時大綠皮火車硬座。
“行,臨走了有啥要交代的不?”
我到是不太擔心他出遠門。
“還臨走了!我他媽咋不托付給你臨終遺言呢!?”
老周瞪眼珠子,笑罵我一句。隨后從行李箱里掏出一個用紅桃木加工的靈牌,將靈牌遞給我:“你不是前兩天吵吵把火要這個東西,后來我在倉庫里找著了,你拿著吧!”
“行!我回頭就在靈牌上刻你名字!”
我點點頭,接過靈牌。想著把靈牌刻好茍常在的名字,送回地府安葬,算是對得起茍常在了。
“去你奶奶個腿的!”
老周隨手揉揉我腦袋:“在家就消停待著,沒啥別瞎他媽嘚瑟!出啥大事就給我打電話!我立馬就回來!”
“行,知道了,你快走吧!”
我大搖大擺坐到椅子,準備自己一會玩兩把斗地主。
“嗯……”
老周深深看我一眼,轉身走出商店。
“這老大歲數人了,還老往外走,也不知道是不是去找老相好的再續一段黃昏戀。”
我沒有起身相送,自言自語的重開一把斗地主。
牌運不好,老周剩下一萬多歡樂豆,讓我三把輸沒了。關鍵是我突然覺得這玩意,玩起來挺有癮的,自己又沖一塊錢買了一萬歡樂豆。
三把!僅僅三把!全輸沒了!
我腦瓜直疼,萬萬沒想到啊!我玩牌太菜了!
輸沒了,沒再繼續充錢,我把靈牌攥在手里,找到老周放在抽屜里的刻刀,想著在靈牌上該刻什么字。
只刻茍常在三個字,顯得太單薄。
加上陰差兩字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