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子,割破的傷口在血壓作用下血液瞬間如噴泉狀噴涌而出,呲他一臉血紅。
還有幾滴血噴進在他舉足無措不經意間張開的嘴。
“別緊張,都是小事情。”
傷口沒有疼痛感,我只感覺到自己體內血液正在流失,并且身體有些發冷,索性拿起白酒瓶子喝上一口去去寒,用微醺上頭的語氣與他掰扯:“我真死過一次,還是特別慘的那種死法,這個一會再跟你說。還有你別看我長得挺特么成熟跟三十多似的,其實我才二十二歲,在我這二十二年人生中我感覺我活的真是狗逼不是!”
“咕咚。”
無相蟲把杯中白酒一飲而盡,伸手把瓶蓋遞給我,是想著讓我再給他續上一杯,我笑了笑給他斟滿一杯白酒。自己又喝一大口,借著頭暈目眩的酒勁,剎那間是情不自禁,老淚縱橫,把爛遭往事重提:“我這命運就特么跟網絡小說里男主角似的,打小就無父無母,是個孤兒。”
“咕咚。”
無相蟲第二杯白酒下肚,我給他倒上第三杯。
我從褲兜里萬寶路,用火機點燃兩根煙,給他一根:“從五歲開始住在孤兒院,也沒有其他親人。萬幸的是我爸媽臨死前還把傳家寶給我了,讓我以后能在社會生存也算有一技之長了。可我尼瑪天賦不高啊!干啥啥不行,吃啥啥沒夠,也就學個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晃蕩。”
“后來有一家好人說要找個大點懂事點的的孩子收養,就把我給領走。我那會也不像電視劇里頭演的那樣叛逆,我特別乖順,生怕他們哪天不要我了,把我逐出門外。要是真這樣了,我就又沒有家和親人了。所以我從來沒敢跟他們提過任何要求,只希望這種感情一直存在下去,就特別珍惜,珍惜到要死。”
“后來……”
我哽咽著抹了把眼淚,說話聲音虛弱:“后來我就操昊天他干媽了!收養我的養父養母開車出意外全死了,把他家比我大上兩歲的女兒留下了,把我也留下了。”
“那年我才16歲。”
“就有的街坊鄰居說我是災星,是我克死的養父養母,你都不知道那段日子我是咋過來的!”
“我姐,也就我養父養母的女兒,那些流言蜚語她都聽到過,但是她沒責怪過我,也沒怨恨我。后來她跟我說,把咱家房子賣了吧,咱換個地方住。”
“后來家就讓我姐給賣了,有這些錢,我原本想讓繼續上學,她說不念了。她當時學習特別好,高中努努力上個211,985啥的不是啥問題,就說啥都不念了,咋勸都沒辦法。然后實在沒招了,我倆搬家了,買了個二手房。”
“嘭!”
我拿酒瓶子跟他來個碰杯。
興許是血不停流逝的原因,我臉色蒼白,淚痕在臉頰上是那么清晰可見,悲傷情緒在醉意中積攢的屬實到位:“再后來她就陪我東跑西顛的,這玩意人活著不就得謀生嘛!那會我犟,死犟死犟的,心比天高,命比紙薄,眼高手低啥活都看不上,心理也因為那些流言蜚語扭曲了。所以我就擺攤子算卦,騙人,后來確實騙到了一些錢。”
“這玩意,你做好事,老天爺不一定能看著。”
“但是尼瑪你做壞事,百分百之能給你記小本本上,所以后來有一次東窗事發,兜里那些錢全用來賠償給人家了,要不然就得蹲笆籬子,這下徹底給我倆兜里干溜干凈,要不是提前買好了房子,否則連個落腳地方都沒有。”
“就特么這樣,我姐也沒埋怨我。”
“人這玩意也挺奇怪,折了一把事兒也不記性,后來我跟我小時候孤兒院的發小組團一起坑買拐騙,錢是沒少掙,后來就出事了,讓小鬼給我從六樓扔下去了。”
話說這,讓酒精和血液侵蝕大腦,反應有些遲鈍的無相蟲終于開口說話:“死的時候是什么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