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亮在西安天天想著勝麗過得怎么樣,她大娘會不會為難她,也沒有一個電話。這邊父親硬要帶他去應酬,說是見世面,實際上是為他未來聯姻做鋪墊。他變得有些無奈,弟弟妹妹還小,不然這種大任就讓他們來勝任。父親說家產,有那么厲害的后媽在,怎么也輪不到他。說白了,也只是現在迫切需要他而已。
這天中午被父親逼著去大酒店吃飯,說陳董是最有潛力的一個合作伙伴,一旦成了,他小子就立了大功。他哼哼一聲,靜靜的坐在父親身邊,心里籌劃等下如何破壞這個局。一個女孩挽著她父親的手臂非常優雅地走進來,她穿著純白色的連衣裙,用戴著白色手套的手去摸了摸椅子,確定沒有灰塵才挨著他坐下,頭上燙著長卷,樣子看起來很清新卻又那么刺眼,他看那發夾想起孫悟空的緊箍咒,模仿女皇嗎,他又不是什么王子。
父親熱情的招呼陳董,讓他叫陳叔叔,庭亮懶洋洋的叫了一聲,正準備介紹一涵時,她卻主動伸出手跟庭亮說自己是陳一涵,在外語學院讀書。庭亮本不想伸手,大熱天戴著手套,真是鄙視的無法形容,伸出食指時一涵的手已經縮回去,脫下手套準備用飯店的濕毛巾擦手。
黃董讓庭亮好好學學一涵,懂禮貌、懂規矩,讓他認真介紹自己,庭亮咕嚕一下說出自己的名字。雖然模糊,但一涵還是聽見了,立刻露出鄙視的眼神,意思說名字好老土,到底還是鄉下來的。庭亮一看她是這樣的表情就更有招了,故意把手東抓抓西撓撓,再摳摳鼻孔,咬咬手指,一涵看著差點嘔吐。她也是父親逼著來的,所以才胡亂穿一通,幸虧如此,不然真的倒大霉了。
飯后,大家離席,黃父讓庭亮送送一涵,他故意心不在焉的左顧右盼,裝成傻瓜進城似的到處瞅瞅玻璃做鬼臉,敲敲大理石地板磚然后坐上面,數數樓層高矮哇乎好高好高。一涵根本不想多看他一眼,大步向前,結果一不小心,腳踏空了臺階。庭亮本能地跑去扶住了她。一涵抬頭看了看庭亮,挺干凈的一個俊秀帥哥,五官精致明朗,剛才吊兒郎當,實際上蠻有男孩風度。
庭亮見她一直看著自己,就問她有沒有事,她才反應過來,自己如此高身份的人怎么可以倒在一個痞子懷里。立刻站起來,也沒有說聲謝謝就離開,庭亮見她一串鑰匙鏈掉落,撿起拿給她。再次超出她的意外,有些人不得不承認,不能憑第一印象判斷,按說他是一流大學的學生,家教也不差,這種把戲估計也是沒有看上自己。竟然有人看不中她,那就引起她的興趣,“我們還會再見面的,拜拜!”庭亮哼了一聲,估計這個就這么結束了,開心!
在車上,父親責怪庭亮為什么那么沒有禮貌,教養都去哪里了,庭亮說自己本來就是從山城里出來的,有這些毛病不奇怪,小時候還把鼻屎搓成條或者圓的當藥丸吃呢。黃董很生氣,問他是不是還惦記著勝麗,庭亮說早都沒跟她來往了。黃董再次警告他不要胡鬧給他丟面子,現在是事業的上升期,也是關鍵的時刻,以后他是企業繼承人,必須時刻注意自己的身份和形象。庭亮說,會努力,他根本不相信,如果愿意配合也就不會去考機械系,應該讀工商管理。
庭亮回到房間里,發現自己沒有勝麗跟他打鬧,時間過得特別慢,就約幾個同學去體育館打籃球。同學跟他開玩笑的說學校有那么多校花,問他為什么兩年都不找一個女朋友,庭亮笑了笑,說村里有個小芳姑娘等著他,不能讓她失望。
哥們又戲謔的說他是不是思想有問題,庭亮說他全身里里外外只有一個問題,全部都給了小芳。這樣就引起了哥們兒的好奇心,問有沒有小芳的照片,庭亮說看照片多沒意思,很快就會見面了。他們說既然是村姑,那肯定比較溫柔、單純、羞答答的像葉尖一滴水,只能捧不能碰。庭亮說,恰恰相反,潑辣、豪爽,同學噓聲一片,問他找女朋友還是找哥們兒,沒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