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星在餐館里問勝陽在老家有什么有趣的事講給他聽,他每天中午唱一個小時,傍晚唱一個小時,其他時間都圍著勝陽轉。勝陽想了想,這唯一有趣的怕就是看采蓮船,人多,一年僅有的一次熱鬧,等過完年,又變回寂靜。
“哥,那還有沒有什么難忘的記憶。”
“嗯,碰見一個之前喜歡我的人算不算。”勝陽第一次這么自以為是的吹一下牛。
“當然算,快跟我講講。”阿星看電視劇里談情說愛,那種感覺真好。
“可是,她嫁人了,還懷了二胎。”
“噢,那還是算了吧,講別的,有沒有遇見老虎、豹子。”阿星雖然心智未成熟,可看的多就懂了,跟勝陽和勝麗學了半年的認字,對生活感悟提升了不少,發現智商也沒那么低了。
“其實,我就是覺得他們像躲貓貓似的,逃避計劃生育挺可憐的,每家住不了三天就得換地方。可是,已經為人父母,又證明他們的不容易。”阿星點了點頭,希望他繼續說,勝陽知道他要知道什么,就回答說沒看見老虎和豹子,都是勝麗嚇唬他的,阿星咧嘴說勝麗真壞。其實勝陽當時見到文芳躲計劃生育,想讓他們去秦都那兒住一陣子,可又怕青山多疑,就沒管閑事,文芳見到他也是禮節性的打了聲招呼。
文芳和青山的游擊戰一直在進行,其實她并不想要這個二胎,只是和青山約定好的,第二胎不管男女跟他姓,所以特別上心。勝陽一直單身,她苦于沒有辦法幫他,如果有合適的女孩,也得首先考慮青河、青水。因此,見到勝陽也只能笑笑,一是她本身沒資格關心,二是青山很介意這件事。倒是勝麗跟她聊了聊,讓等把孩子生下來以后可以做農產品生意,比如茶葉、絞股藍、魔芋等。文芳想著自己骯臟的過往,如果他們知道真相,是否還會如此真誠待她。
勝陽問阿星,找到家的感覺是不是特別幸福,看他奶奶是個非常慈祥的一個人。阿星頓時眼淚嘩嘩地搖頭,再慈祥的老人也被他后媽給折騰壞了。勝陽見他流淚就說別激動,以后想見面也方便,阿星不敢說出實情,怕他和家人一樣趕他走,這樣真是無處棲身了。
慶雪出獄了,這幾個月的廝殺讓她更加明白,不要讓他人比你更強,否則就會被人踩在腳底如螻蟻一般。看著西安的城墻,笑了笑,古時候的人真是愚蠢,打不過就壘城墻。她慶雪從來不會好了傷疤忘了疼,在監獄里,唯一的念頭就是報仇,是勝陽和勝麗把曹郎中送進了牢房。
可憐她身無分文,上了公交就說自己坐錯了站,乘務員說坐錯了也要買票,她耍橫說憑什么,幾句爭吵后,站臺就到了,擠出人群下車又準備坐下一趟,就這樣走幾站混幾站到了孫奎那里。她要大吃幾頓肉,監獄里清湯寡水把她憋壞了,總之,大吃大喝幾天再想未來的事。
走到前臺,換了一位女孩,問她住店還是找人,她直接去了孫奎的宿舍,女孩跟在后面問她有什么事。慶雪見孫奎不在,就問孫奎去了哪里,是不是休息。女孩說兩月前他就辭職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慶雪一下急了,嘴里罵著王八孫子。問旅館有沒有他家的具體地址,女孩說不知道。慶雪走出旅館,痛恨自己眼瞎,居然對她落井下石,估計也是后來他想占便宜又沒讓,所以起了壞心。
她想到了派出所,就去報了案,警察問有什么證據證明她把錢存在了孫奎手上。慶雪啞了,沒有證據,警察就不會立案追查。走出派出所,又回到當初的酒店樓下,這里也變了,裝修成了辦公大樓。樹倒猴孫散,她唯一的希望破滅,仰天大吼一聲,天要摧垮她慶雪,她偏不服氣。然后引來眾人觀望,眼角淚水滾落,什么時候她會流淚,都不記得有這回事,這一切的一切,勝陽兄妹才是禍源。
慶雪沿路看了看,想起之前有一酒樓要挖她過去,不如去看看。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