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的時間以慶雪出獄為分界,她出來了,這一年當做鍛煉了,有人視監獄是度日如年,而她經歷的多了,就也不那么在乎了,三天打架兩天吵鬧,連獄警都頭疼。同一間牢里女的都害怕她,為此稱她為雪姐,老大。在監獄里,她腦海里全部是對勝陽和成龍的恨,是成龍把她送進了監獄,不報此仇誓不為人。 金寶到食府里跟雅靜談起全柳村合作社這兩三次供應的產品不合格不說,還摻假。天麻里混羊角,黃姜里混火藤根,雅靜沉默了一會說,其實之前她和秦都管理的時候也有類似的情況,只是她倆口子沒日沒夜的幫忙挑揀,然后分開打包。 “嫂子,您們不該這樣縱容。”金寶驚訝他們辛苦付出只為給他減少負擔,那幾年,每次貨到看都不看就批發出去。他也是習慣了看好貨,這些天實在忍不下去。 “秦都說農民靠山吃山,變點錢不容易,再說,有些農民說不聽,而這邊又給了你承諾,所以,只好我們自己多辛苦一些。”他們夫妻對藥材比較熟悉,因此一眼就能看出真假,他們也不想縱容,只是覺得小便宜貪了也富貴不了什么。 “現在,不僅供貨亂套,連聯系人都亂了套,龍影村和南溪村的村長搶著聯系我,說合作社以后以他們說了算,我被折騰死了。”金寶不想讓老鄉覺得他在裝大老板,就像王健一樣,用各種人情綁架他。事實上,隨著食品廠的聲譽越來越大,對農產品的要求也越來越高。他們有直供的蔬菜基地,汆糴的生意只是順水人情,可他們根本不珍惜。還是勝麗說得對,做生意,過于講情懷,累的是自己,得罪的是他人。 “小斌說年底就會規劃完畢,按說應該分清楚了,到時候你再跟他們好好談談。”雅靜聽說三個村為了合作社一直僵持不下,這合作伙伴幸虧是金寶,如果換做是他人,早已毀約。金寶也只是覺得被糾纏得心累,但吃水不忘挖井人的道理他也懂,如果沒有汆糴老鄉的供貨,他也發不起來,先看看再說。 鎮上干部和縣上監督員商議很久,決定把合作社解散,按照當初的股份分賬,以后的農產品集中由鎮上的網店收購。地界以龍影橋為界,再以龍影村為示范村,重新整合脫貧。原全柳村的人心里懷念秦都和小斌,是他們敢闖的勇氣帶動了他們脫貧。地域規劃是國家的政策,如果秦都活著,也不希望他們去鬧,活著的他們應該把致富的經驗傳遞給更多的鄉親。 而南溪村,村民埋怨村干部無作為,但也只能埋怨,留下的老弱病殘哼哼幾聲根本不起作用。有人建議把鄧雅靜請回來做村長,鄧父知道本村人的脾性,干得好是應該的,干不好就是飯桶,她好不容易走出去,不能讓她再回來趟這趟渾水。 另外,南溪村很多人之所以變得如此囂張,和他們手上的錢有關,這些年,好多人出門去開干店子偷錢,回來開著轎車到處招搖,有的人戶過年放個鞭炮動不動幾千上萬。他們不缺錢,可那些又上不了臺面,所以,名義上鬧一鬧,爭一爭,還打著為貧困戶伸張正義的旗號。有的家庭有房有車有存款,為了讓老人吃低保,把老人和自己的戶口分開,把全柳村分給他們村,都是脫貧戶,并不是負擔,只是好了還想好,吃虧的其實是全柳村。 秋玲得知海洋在安康上班,就打電話叫他去吃飯,海洋悶哼半天冒出兩個字“不去”,店里生意不好,得去跑業務。秋玲說他的性格根本不適合,還不如去他們家具店幫忙,金財看在她的面子上不會虧待他。海洋掛了電話,坐在一家涼皮店里點了份蒸面。原本以為有勝麗的支持,創業應該很容易,不曾想,比登天還難,從母親的口氣聽出對他的輕視,根本不相信他有所作為。 他不是不愛講話,只是他的人生在別人明嘲暗諷中度過,逐漸形成了自卑心理。之所以答應和啟運合作,也是想突破一下自己,如果不成功就繼續出門打工,可母親這通電話,讓他非常生氣,哪有父母瞧不起自己孩子的,必須成氣,讓所有人對他刮目相看。 秋玲掛了電話,失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