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
姜聽瑤也不含糊,立刻掏出筆墨紙硯遞過去。
馬車上之所以帶著這些東西,還是當初父親為了把她培養的更像大家閨秀準備的
可惜,注定是不可能培養成了。
簽字畫押。
借據上寫的銀兩,比起父親當初資助潘家的,只多不少,潘鶯看得膽戰心驚,但一想到孟茜雪是戶部尚書的女兒,拿嫁妝填平這些銀子,還不是小事一樁?
便狠心簽上了名字。
“好了。”
她放下毛筆,心痛的簡直在滴血,只覺得攤上這樁婚事真是件晦氣事,看姜聽瑤的目光,也如仇人一般,卻完全忘了,當初若不是姜父,她現在還不知在哪兒為奴為婢呢。
等潘鶯走下了馬車。
姜聽瑤吹干借據上的墨,小心翼翼的疊好收起,根據前世的習慣,下意識道“總算沒有虧本。”
“嗤!”
一聲嗤笑忽然響起。
仿佛就近在耳邊一般,她嚇了一跳,反應過來聲音是從座位下面傳出來的后,想也不想,便要沖出馬車,嘴里下意識的求救“來人——”
“別出聲。”
還沒等她摸著車簾。
便被一股大力拽回了座位上,暈乎乎的聽見了男子的聲音,想著憑兩人的力氣差距,自己肯定反抗不了了,這么短的距離,再呼救也只是徒勞。
還是檢查一下放在袖子里的借據別被扯壞了。
這么一想。
姜聽瑤連男子的臉都來不及看,從袖子里掏出借據,展開看了看,見紙張完完整整,上面的墨字也很是清晰,終于松了口氣。
“真不愧是商戶之女,要錢不要命,連婚事都能當成買賣來做,這種錙銖必較,絕不吃虧的心思,真是叫人佩服呀。”
男子的聲音嘲諷意味十足。
卻叫她想起了前世,因為各種原因而處處吃虧,到最后,簡直恨透了“吃虧是福”四個字。
一時氣憤。
想也不想的冷笑道“反正婚事也留不住了,拿沒用的東西,換點錢不是很正常嗎,想必閣下非富即貴,從小到大,一定沒吃過沒錢的苦吧?”
莫名其妙藏在她馬車里的。
不是賊,就是盜,怎么可能非富即貴,是不是出生在清白人家都不一定,姜聽瑤本意是反諷回去,卻沒想到對方聽了這話后。
居然點點頭。
說道“非富即貴也不是我的錯呀,瞧你一身打扮,也不像受過窮的,鉆錢眼里了就說鉆錢眼里了,別找那些莫須有的借口。你以為我會信嗎?”
“你!”
姜聽瑤怒目而視。
卻只看到了男子跳車離去的側臉,被驚艷了一瞬后,還是覺得很氣,惡意揣測,或許是哪個青樓跑出來的小倌。
她目光下移。
忽然看見了一塊玉佩,拿在手里細細打量一番后,很快得出結論質地和做工加起來,這玉佩說是價值連城也不為過。
剛才那人。
不會真是什么達官家的公子哥吧?
姜聽瑤猶豫了一下,掀開簾子,剛才的男子早就跑得無影無蹤了,她將玉佩隨手收好,想著以后要是再遇見,便還給人家。
畢竟她以后是要撐起姜家生意的。
能少得罪人,還是少得罪人。
當然。
要是以后再也遇不上,或者那人真是個小倌,那這塊玉佩自己就笑納了。
過了一會兒。
夏竹和車夫回來的同時,給她帶了幾塊包好的點心,姜聽瑤一邊吃,一邊感覺馬車速度比原來快,忽然想到,那男子應該是從自己出府的時候,就藏在馬車里了。
“小姐。”
夏竹朝外看了看。
問道“再往城北走,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