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黃老弟啊，想不到當年咱們一塊和馬總創業到現在，他竟然為了一個視頻領域直接把你勸退了，我現在是越來越看不透他了，還有這孫宏，表面上是國外名牌大學的博士生，可公司內部誰不知道，他就是馬總的遠房親戚。現在總部……唉，不提也罷。我之前還挺羨慕你，雖說是被發配到仙養負責視頻平臺，但畢竟山高皇帝遠，可沒想到最后你也……”

這人連連嘆息搖頭，臨走的時候偷偷給黃云塞了個名片。

“這么多年公司的老人幾乎一個個都被以各種理由清洗了，我估計也快了，對了，這是新時代梁總的私人聯系方式，我和他還有些交情，你就說我介紹的，到時候去某個一官半職應該不是問題。”

“謝謝。”

黃云握著名片，滿臉苦笑……

“咱倆都是公司的老人，不用這么客氣，我現在給你鋪路，其實也是給自己鋪路，你在新時代扎住陣腳，說不定哪一天我還得求到你的門上啊，唉，行了，我也得走了，你自己多保重。”

這人嘆了口氣，然后拍了拍黃云的肩膀離開了。

雖然別人都羨慕黃云是企鵝的高管，但只有他知道，一旦從企鵝離職后，那基本就等于退休了，因為別的公司唯恐躲避不及，根本沒人敢招惹企鵝。

所以他們這種人辭職后，幾乎沒有公司會收留的，更別提給什么待遇了。

而這位能給他一張名片，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

夜深了……

黃云一個人站在企鵝視頻辦公大樓的樓頂，葉風吹拂著他的面孔，也吹動了他青春的記憶。

大學畢業后，在某次吃飯的一個小飯館，他碰到了現在的馬總，馬總那會正和一群人高談闊論，說要打造企鵝帝國的神話，但所有人都只當他在吹牛。

后來他去面試一家互聯網企業，沒想到負責面試的就是馬總，那時候他才發現自己被騙了。

說好的月薪一萬，說好的還有股份，說好的公司吃住，說好的五險一金，但其實什么都沒有。

公司承諾的所有東西都只是一張白條，面試了30個人，只留下了他一個。

他覺得，馬總說的對。

所以，從那天開始，他就和馬總住進了辦公室，從那天開始，他就拿自己的錢給馬總買了成箱成箱的泡面，從那天開始，他和馬總一起敲代碼，一起跑銷售，一起面試騙更多的人入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