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淡淡笑道。
“既然張老師不明白,那我就給您簡單科普一下,所謂美食,其實和色譜類似,單一存在的可食用食物,例如自然生長的水果,就類似色譜里面的基礎色彩,而調配出來的混合色彩,就大抵如同人類在進化發展的過程中,找到的兩種或兩種以上的味道調和品,比如醋和鹽的調和。這種調和之下會產生另外的一種讓人神經中樞舒服的感覺。其實這也和我們華夏中醫陰陽調和的概念雷同。
不過這種調和可并沒您想的那么簡單,每一種食物需要的調和品,都需要經過數代人的積累和改良,就比如這涼拌黃瓜,雖然簡單,但也經過了無數祖先的積累和創造,難道張老師在國外這么多年,就沒聽過《第一個吃番茄的人》這個故事?”
西紅柿是生長在南美洲秘魯國家森林里的一種野生植物,最開始的原名既不叫西紅柿,也不叫番茄,更不叫洋柿子,而叫“狼桃”。
當地傳說狼桃有毒,吃了狼桃就會起疙瘩長瘤子。雖然它成熟時鮮紅欲滴,紅果配綠葉,十分美麗誘人。但正如色澤嬌艷的蘑菇有劇毒一樣,人們還是對它敬而遠之,未曾有人敢吃上一口,只是把它作為一種觀賞植物來對待。
到了十六世紀,鷹國有位名叫俄羅達拉的公爵在南美洲旅游,很喜歡番茄這種觀賞植物,于是如獲至寶一般將之帶回鷹國,作為愛情的禮物獻給了情人伊麗莎白女王以表達愛意,從此,“愛情果”、“情人果”之名就廣為流傳了。但人們都把番茄種在莊園里,并作為象征愛情的禮品贈送給愛人;過了一代又一代,仍沒有人敢吃番茄。
到了十七世紀,有一位琺國畫家曾多次描繪番茄,面對番茄這樣美麗可愛而“有毒”的漿果,實在抵擋不住它的誘惑,于是產生了親口嘗一嘗它是什么味道的念頭,因此,他冒著生命危險吃了一個,覺得甜甜的、酸酸的、酸中又有甜。
然后,他躺到床上等著死神的光臨。但一天過去了,他還躺在床上,鼓著眼睛對著天花板發愣。心說我這也沒死啊?
發愣的同時,他又回想起咀嚼番茄那味道好極了的感覺,隨后他滿面春風地把“番茄無毒可以吃”的消息告訴了朋友們,不久震動了西方并迅速傳遍了世界。
從那以后,上億人均安心享受西紅柿這種美味,一直到現在為止。
凌云提到這個故事,其實是譏諷張彪不知道食物發現和改良的基礎概念,而張彪自然知道,當下更是氣的臉色發青。
“我當然聽過,每一種原始食物的發現都是人類最偉大的發現,因為每多出一種可以食用的最基礎食物元素,人類就多了一份生存的機會。不過,這和你說的涼拌黃瓜有什么關系?”
“當然有關系,因為黃瓜的發現同樣復雜,而且涼拌黃瓜的制作工藝更復雜,可以負責的說,我們國家幾乎每個家庭主婦都會做涼拌黃瓜,但所有人做出來的味道都不一樣,要從這么多人做的涼拌黃瓜中選出最適合人味蕾和中樞神經的,那可并不簡單。
例如黃瓜切片、切塊、切條、切絲、拍碎,亦或是加入醋,醋和鹽,醋和鹽和辣椒等等調味品,包括調味品的比例多少,都會改變涼拌黃瓜的最終口感,用您的話說,做菜可是門藝術,人都不分高低貴賤了,何況是菜?難道張老師就因為涼拌黃瓜是普通的家常菜,所以您就瞧不起涼拌黃瓜?沒想到張老師您對菜品也歧視啊?這可不是一個高級廚師該有的態度啊,尤其您還是米其林三星行政主廚啊……”
“我……”
一席話加胡攪蠻纏說的張彪啞口無言,他張著嘴卻不知道該怎么反駁,說實話,他還真瞧不上中餐,更何況是最普通最家常的涼拌黃瓜。
此刻孟長云哈哈笑著點頭附和道。
“1號選手說的不錯啊,想不到他對咱們華夏中餐理解的這么透徹啊,不錯,不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