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三山國占了我大澤城,接下來就是要對付千山部落,對付大秦。我等人可以降,地,搬得走么?
搬不走,那我們就是處于雙方交戰(zhàn)的第一線。到時候,我們首當其沖,就會成為受三山國人驅(qū)使的所謂先鋒,用我們的尸骨,去為他們墊平前進的道路。所以,我們別無選擇。“
這句話,一下子燃起了眾人的斗志。
本來,他們只是不愿寄人籬下,做人附庸,可一想明白這個關(guān)鍵,才猛然警醒,一旦真的降了,他們也沒有太平日子過。他和他們的親族,全都要成為三山國一統(tǒng)天下的犧牲品。
既然如此,何懼一戰(zhàn)?
趙恒右手虛握成拳,在地圖上輕輕砸了一下,道“這,也是我這一次傾舉國之力,出兵北代伐的原因!那位即將登基的大秦天子不是蠢物,他很明白,一旦我大宋亡了,他就要直面三山國的大軍。所以,接下來他只會征伐千山,在他有把握對付三山國之前,他不但不會攻打我們,我若有所求,他還會給予援助。“
趙恒這樣一說,眾人的神色更是振奮起來。
趙恒,以前并不是裝的,他的性格,的確是有些佛系。
但佛系的只是他的性格,老實和無能并不能劃等號。
現(xiàn)如今趙恒被趕鴨子上架,趕上了這個位置,只能硬著頭皮干下去的時候,他便發(fā)揮了自己全部的智慧。
任人擺布的平庸之輩?
楊瀚和譚小談,都錯看了他。
誰叫他平時真的佛系到了似乎無能的地步呢。
可是,真到了需要他來擔當、需要他來負責的時候,他是有這個能力,也有這個魄力的。
………
蘇燦是先鋒。
盡管之前與風月部落的人做戰(zhàn),三山軍曾吃過大虧,甚而還被洪林打到了大雍城,險些就真正顛覆了整個三山,但是蘇燦從心底里不覺得這次為先鋒有什么危險。
他覺得,布防于葫蘆谷遠不如布防于南海,在他心中,從海上來的東山女王的大軍才有真正的威脅。
周軍?
哦,現(xiàn)在叫宋軍,他們以傾國之力,還能剩下多少控弦之人?
趙恒這個偽皇怎么敢來重蹈覆轍,他揮軍北上,一定是做做樣子,畢竟搶了人家的皇位。
蘇燦派了斥侯探馬,其中有人甚至穿過葫蘆谷,遠赴宋國內(nèi)陸刺探軍機。
趙恒匆匆登基不久,就動員全隊北伐了,他甚至還帶上了整個皇室,大有破釜沉舟之勢。
可惜,他走的太慢了,如果他真心要打,應該早七天就抵達葫蘆谷占據(jù)有利地形了吧?
所以,蘇燦可以斷定,趙恒并無一戰(zhàn)之意。
蘇燦原是副將,這次取代主將,頭一回統(tǒng)領大軍,其實必要的謹慎還是有的,否則他也不會把哨探放出那么遠,但是從心理上,他真的認定趙恒絕不敢戰(zhàn)。
所以,距葫蘆谷還有小半天的位置,天色已經(jīng)黑下來時,他選擇扎營的位置,從軍事上就不是十分的謹慎,但是很顯然,這里更適合扎營。
既然明知道宋軍絕不可能一戰(zhàn),體恤士卒,也是為將者該有之義。
拒馬、陷坑、荊棘叢一類的障礙物蘇燦也沒有設置,宋人多為步卒,速度不快,縱然有敵來襲,照理來說,也不至于那么快,沒有馬,沖營更談不上如風如雷。
不過,他還是加派了游哨巡騎,比正常多派了一倍的游騎巡哨。
在他想來,以南國猴子多以步卒為主的軍伍配置,只消游騎巡哨多一些,如有襲營及時示警,要對付他們,還是很容易的。
夜色,漸漸降臨了。
此時,由趙毅親自率領的宋軍精銳,已經(jīng)日夜兼程,只攜弓刀輕武器,抄近路翻山嶺,潛近了蘇燦扎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