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下邊的世界,看得特別清楚,那種感覺,非常奇妙。
距橋邊還有一丈距離時(shí),心早提到了嗓子眼兒的小談一抖手腕,皮鞭就像蛇一般竄出來,一把纏住楊瀚的手臂,小談一抖手腕,楊瀚就迅速滑了過去,一直滑到小談腳下。
……
李淑賢貼著地面,一直滑到了靳無敵的腳下。
身下,傳來干草與濕草交雜的清香。
面前是一雙牛皮靴,尖兒尾尾如鉤,鞋幫的針腳很細(xì)密,鞋面是黑絲絨的,上邊還繡了一頭蒼鷹,蒼鷹展著翅,繡得栩栩如生。
李大使還沒等觀察的更仔細(xì)些,就被一只大手揪住了后脖領(lǐng)子,揪了起來。
“李淑賢,好大的狗膽!竟敢如此欺蒙于朕!說三山內(nèi)部不穩(wěn),此番遣使前來,只是虛張聲勢?嗯?說楊瀚此時(shí)并無討伐南疆之心,嗯?我呸!朕上了的惡當(dāng)!”
李淑賢被噴了一臉唾沫星子,狼狽地抹去。
靳無敵把他向前用力一擲,李淑賢摔倒在地上。
靳無敵喝道“來啊,把他給我活烹了,老子要吃他的心肝!”
李淑賢跪爬著,慌忙上前兩步,驚叫道“陛下何出此言,究竟出了什么事?”
左賢王靳尚惡狠狠地道“楊瀚的大軍,已經(jīng)到了敖古原了,距此不過兩天的路程。這老賊,原來是替那楊瀚故布疑云來的。好!好啊,既然舍得一身剮,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靳尚獰笑著緩緩拔刀,李淑賢茫然道“大王的兵馬已經(jīng)到了敖古原?此事當(dāng)真!”
靳無敵一聲冷笑。
李淑賢翻著眼睛,茫然地想了想。
兩個(gè)魁偉的草原力士沖上來,抓住李淑賢的肩膀就要往外,李淑賢突然清醒過來。
“放開我!”
李淑賢猛一掙扎,掙脫了兩個(gè)力士,驚怒交加地道“瀚王……他楊瀚明明授意我說,如今三山不穩(wěn),當(dāng)先整合內(nèi)部,無力南征,叫我前來,威懾諸部,也是維系我三山體成面,怎么會(huì)……”
李淑賢突然爬了起來“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他這是犧牲了老夫,行的苦肉計(jì)啊!”
靳無敵厲喝道“把他拖下去!”
“且慢!”
李淑賢嗓門比靳無敵還大,一下子吼住了靳無敵,面容扭曲地道“他不仁,那就別怪我不義,陛下,我知道瀚王……不!楊瀚不少事情,我要為陛下效力!”
兩個(gè)力士正要上前,靳無敵手一擺,兩個(gè)力士立時(shí)站住。
李淑賢道“陛下,瀚王一日在東湖垂釣,曾談起南疆。”
“哦,他說什么?”
“當(dāng)時(shí),楊瀚的寵臣何公公送上南疆消息,說是陛下要稱帝了,問計(jì)于楊瀚。楊瀚說,南疆三國,宋與孟皆不足懼,棘手者唯有秦國。”
靳無敵一向自信,聽到這話,并不覺得是恭維,倒覺得理所當(dāng)然,但下巴還是不由自主地?fù)P了起來。
“何公公又問,秦國雖擅騎射,終究偏居一隅,人口也非眾多,何懼之有?”
“楊瀚便是,草原遼闊,打敗容易,無論是占據(jù)還是消滅,都難如登天。是故欲伐秦人,便是這地上的野草,歲歲枯榮,死而復(fù)生,總是難以如意。”
“何公公便說,依大王之意,我等可置之不理?”
“楊瀚便說,若任其坐大,縱然這一世非我之患,將來也必是我三山之腹心大患,還是應(yīng)該鏟除的。”
“何公公便問,既然秦人占據(jù)地利,不能征服,如何治之?”
李淑賢說到這里,見帳中眾人都在盯著自已,方擲地有聲地道“楊瀚便說,待我一統(tǒng)三山,整合諸部,必挑寒冬將盡,草木初生時(shí)節(jié),此時(shí)秦人一冬存儲(chǔ)將盡,而萬物初生,新的一年尚未收獲的時(shí)刻,以絕戶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