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哲是無雙營的副將,但徐沛衷并不認識,可那一身定北軍的戰甲,他卻記得真切。
“明副將,煤炭已經裝好了?”諸葛流蘇起身道。
明哲點了點頭,看向諸葛流蘇的目光多了幾分關心:“你如何了?”
他也看出諸葛流蘇似乎對身邊的那名官員并不待見,所以言語之間也說的模糊。
諸葛流蘇道:“無妨,將軍回營之后,也可幫我將固安鎮的煤炭好好宣揚,定北軍可是我們的大主顧,不過除了你們無雙營,別人來找我,一車煤炭也運不走!”
明哲目光一閃,無雙營單獨使用煤炭取暖,日后必定會被軍營知曉。
如此追查到煤炭的來源并不困難,諸葛流蘇這句話,等同于給諸葛明遠和整個無雙營送了一份大禮。
當即抱拳道:“如此,那便多謝諸葛大人了,明哲也在這里保證,日后定北軍,唯我無雙營前來叨擾!”
“道路不平,明將軍多加小心,此番固安鎮平亂之事,固安鎮的重謝必會奉上!”諸葛流蘇抱拳道。
明哲點了點頭,目光輕輕掃了徐沛衷一眼,轉身離開。
徐沛衷如今便如同被放在火架子上烤的獵物一樣,滿臉通紅的臊在那里。
無雙營,是定北軍的王牌,他如何不知曉?
而且無雙營的指揮使,便是諸葛流蘇的大哥,諸葛家主的大公子諸葛明遠。
一想到這里,徐沛衷就感覺到背后一陣涼颼颼的。
作為諸葛家的門生,他的確不是諸葛知白一脈,然而諸葛知白畢竟是家主,掌控整個諸葛家的資源。
諸葛流蘇是庶子身份,而且來歷不明,又被諸葛知白所厭惡,沒什么根基,所以他只是稍微有些顧忌,但諸葛明遠卻不同。
作為諸葛家的嫡傳長子,很有可能是下一任諸葛家的家主,自己不過區區一個縣丞,如何敢與諸葛明遠抗衡?
看著對面諸葛流蘇玩味一般的笑容,他只覺一陣頭皮發麻,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徐大人!”諸葛流蘇轉頭看向了他。
徐沛衷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固安鎮的事情,就是這樣,情況你也都已經看到,大人應該知道如何復命!”諸葛流蘇淡淡的開口道。
徐沛衷來的時候,已經通盤考慮了諸葛流蘇的反應和應對之策,可以說是抱著很大的信心,只是沒想到,會有這樣的結果出現。
國家的失敗,或許只是暫時的,但上面那些大人物的交鋒才最可怕。
自己在這一潭渾水中,一個不好就會是董大成一樣的后果。
他心中感到有些悲涼,龐龍海應該比自己知道的要多一些,自己這一次,卻是真的被當成了刀子。
他有些失落的點了點頭,嘆息道:“既然諸葛鎮守早有準備,那本官自然會將實情轉告龐大人,告辭!”
言罷,轉身朝向門外走去。
“大人也是諸葛家的門生,如今這場斗爭已然升華,流蘇奉勸大人一句,識時務者為俊杰。另外,聽說令公子對我固安鎮的鬼手村也很熟悉?!?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徐沛衷卻是一個趔趄,頭也沒回,大踏步的走出了議事廳。
風凌和連竟兩人也走入了進來,將臉色蒼白的諸葛流蘇扶著坐了下來。
諸葛流蘇一路奔波到此,傷口的痛楚絲毫從未減輕,如今脫下長衫,藥布已經被滲出的鮮血浸透。
“我這便去喊九嬸來給公子換藥!”風凌轉頭便要離開,卻被諸葛流蘇攔了下來。
“讓連竟去就是,你帶著兩名親衛去一趟陌陽!”他開口。
“陌陽?”風凌眼中閃過幾分疑問。
諸葛流蘇點了點頭:“那些親衛能找到他,你們還上便服,找到小師兄后告訴他,二師兄已入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