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流民基本都已經安穩下來。
到時候只要用泥巴在里外糊上,就可以抵御嚴寒,再加上黑石村有取之不盡的煤炭資源,所以這個冬天不會太難過。
他們最擔心的還是糧食和資金。
諸葛流蘇三人行走在新村落之間,老文書顫巍巍的跟隨在后面。
那些流民最初也沒想到過這個年輕人就是他們的鎮守大人,所以也都是看了一眼便各自忙活起各自的事情。
直到一些參加修建的鎮兵和衛隊成員,見到他便躬身行禮之后,方才如夢初醒。
說實話, 對于他們來說,心里的感激要遠比這些鎮兵強悍許多。
事實上他們從未敢想過,來到這里會有新房子住,而且當初聽說是被流放到最邊境的固安鎮,很多人心里其實是有些抵觸的。
只不過實在無路可走,才選擇了順從。
但是到達之后,眼見著已經出現規模的村落,一種落葉歸根的感覺油然而生。
在加上這幾日修建房屋中,不少鎮兵和當地工匠有意無意的對鎮守大人的夸贊,不知不覺中,一股信仰開始在流民之中傳播開來。
尤其是今日,諸葛流蘇三人到來此處,并不像是一般官員的巡視。
而是擼起袖子,直接加入到了房屋的修建當中。
看著如此平易近人的鎮守大人,無論流民還是鎮兵,做起事情來都多了幾分氣力。
到了中午的時候,黑石村的村正帶著下人們走了過來。
諸葛流蘇將肩膀的圓木卸了下來,輕輕擦了擦額頭的汗:“你怎地也過來了?”
黑石村的村正急忙行禮道:“村子里面已經準備好了酒菜,已經快到中午了,大人就跟著我們回村子吃飯吧。”
諸葛流蘇看了一眼煙火升騰的露天炊事房,搖頭道:“不過去了,今天中午就在這里和他們一起吃算了,來來回回的平白浪費了不少時間!”
黑石村村正忍不住一怔,流民和工匠們的吃食,他們前些日子便也都看過。
都是清一色的稀粥和咸菜,固安鎮如今糧食不多,主簿等人也算計著過日子,連饅頭都是兩人才能分到一個。
所以聽到諸葛流蘇的話,他有些扭捏的說道:“這里人多眼雜,大人還是到村子吃吧,左右都已經準備好了。”
諸葛流蘇抬頭看了他一眼,端起風凌遞過來的水瓢,將那冰涼的井水狠狠灌了一氣。
這才說道:“我這鎮守屁大個官,用得著搞這些特殊嗎?你讓人將準備好的吃食都送過來便是了,大家正好也一起改善一下。”
村正見他態度堅決,也不敢多說什么,應了一聲便退了下去。
他方才離開不久,炊事房便已經開飯。
諸葛流蘇也沒有搞特殊,帶著風凌和連竟領取了一只碗,便在后面排起隊伍來。
眾人開始聚在一起,雖然吃的不好,卻也有說有笑。
諸葛流蘇的臉色,是在見到那些稀得看不見米粒的粥舀到自己碗里的時候。
這還是盛飯的伙計在里面攪和了好一陣方才盛出來的米粒,一些其他的流民甚至都見不到一顆米粒。
他臉色有些陰沉的坐在了流民隊伍當中,風凌和連竟也都坐在了他的旁邊。
“你們這段時間,吃的都是這個?”諸葛流蘇先是大口喝了一碗稀粥,這才朝向眾人問道。
一名流民點了點頭,其他人默不作聲,對他們來說,這已經很不錯了。
諸葛流蘇轉頭看向了主簿。
不等他開口發問,主簿哭喪著臉道:“大人,救濟倉的糧食也沒有多少,如今憑空多了這么多的糧食,就是按照這種吃法,最多也只能堅持半個月,請大人體諒啊!”
諸葛流蘇沉默了下去。
老主簿謹小慎微,這件事情自己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