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衙,同樣是一夜無話。
龐龍海、徐沛衷以及諸多縣衙官員和各鎮鎮守都聚集在這里,到最后的時候,已經沒有人再說一句話。
龐龍海更是眉頭緊皺,一夜未睡,也沒感覺到絲毫的疲憊與困倦。
當清晨的第一縷光芒灑入到了議事廳中,龐龍海這才恍然發覺,一整個晚上的時間,就這樣匆匆過去了。
“固安鎮那邊,我們的斥候還是進不去嗎?”他開口道,聲音有些沙啞。
徐沛衷點了點頭:“又陸續派出去了幾名斥候,也都失蹤沒有再回來。”
龐龍海目光閃爍:“諸葛流蘇這一次,是當真要與我們清算到底了啊!”
他的目光像是老了十幾歲,臉上也顯得有些滄桑。
“大人,無論成敗,按照這個時間,戰斗都應該結束了,我想,那邊應該很快就有消息傳遞過來的!”新任主簿開口道。
徐沛衷卻是嘆了口氣:“據說,固安鎮兵體出動,他們恐怕沒有那么多的兵力守在固安鎮,如此情況下我們的斥候依然有來無回,只有一個原因。”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看向了縣令。
龐龍海眉頭皺起:“你是說,是無雙營動的手?”
徐沛衷點了點頭:“固安鎮沒有那么精銳的斥候,能夠悄無聲息的找到我們的人,再加以擊殺,所以只有無雙營動手才最合理。”
龐龍海重重的嘆了口氣:“的確,看來傳言的諸葛家庶子不遭待見并非事實,否則的話,云都那邊的形勢也不會如此緊張。”
咣當!
大門被撞開,一名衙役顫抖著身軀沖了進來,像是見到了什么恐懼的事情,滿臉煞白的指向外面道:“大人……回來了,都……都回來了!”
“你說清楚一些,什么回來了?”龐龍海呵斥道。
衙役癱坐在地上,淚水竟是滾滾流淌下來:“斥候……斥候都回來了!”
“快,出去看看!”龐龍海等人魚貫踏出了議事廳,然后看到了讓他們難以置信的一副景象。
從一開始到現在,他們一共派出了十三名斥候,但如今回來的只有一人,像是魔怔了一樣站立在那里,他渾身上下,都被鮮血浸透。
尤其恐怖的是,他的身上系滿了繩子,每一根繩子上,都拴著一枚人頭。
那是其他十二名斥候的頭顱,雙目圓睜,鮮血淋漓的掛在他的身上。
這名斥候渾身篩糠一般的顫抖,見到縣令和諸多鎮守之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再也支撐不住,嚎啕大哭了起來。
龐龍海猛地咬牙:“諸葛流蘇,欺人太甚!”
……
“出了什么事?”諸葛流蘇看著對面的那名鎮民急聲問道。
那鎮民喘息了片刻,這才如實道:“有一百多名虎視眈眈的江湖人士來到了鎮守府,拉著兩輛大門車,那上面血淋淋的都是人頭。”
“人頭?”諸葛流蘇皺眉。
江湖人士,人頭?
他想到了一個可能,朝向鎮民繼續追問:“他們可曾說過來自哪里?”
鎮民道:“我們都問過了,他們什么都不肯說,讓我過來給大人傳消息,就說是陌陽人前來賠罪!”
諸葛流蘇笑了,既然是陌陽來人,那必定是三師兄的劍宗弟子無疑。
至于那兩馬車血淋淋的人頭……
當是逃去陌陽的那支國家的子弟,被劍宗血洗了。
回到鎮守府的時候,劍宗弟子除了將人頭交給他之后,還有一封書信。
那是陳云動的親筆,劍宗弟子知道他與陳云動的關系,所以對于諸葛流蘇十分尊重。
看過書信之后,諸葛流蘇忍不住笑了笑。
那字里行間也都是帶著濃濃的歉意,看來固安鎮的事情,讓兩位師兄多少也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