衷,或者還是龐龍海,都差了太多,在這里說的每一句話都很可能會成為暴露真實性格與意圖的導火索。
不過諸葛流蘇并未真正在意,緊守心中的底線便是,其他的事情,以他的年紀,再加上如今陛下對他的態(tài)度,越是想顯得少年老成,反而遭人忌憚。
任何主事者喜歡的下屬都是那種能做事、做實事,擁有超絕的能力,卻又不工于心計的簡單人,所以自己越是畏首畏尾,反而會讓人越發(fā)忌憚。
他看了一眼距離不遠的蘇漁,蘇漁一直都低著頭,吃東西的時候也十分小心謹慎。
這還是諸葛流蘇第一次正眼看她,這個橫貫在太子和自己之間的始作俑者,雖然說恐怕連她自己都不清楚這些個事情。
但總歸也是因為她,才讓自己無端遭到了太子的忌恨。
諸葛流蘇心里還是有些抵觸的。
不多時,太子端著酒杯走了過來,先是朝向玄英宗敬了一杯酒,然后又笑著看向了一側(cè)的諸葛流蘇,將杯子再次倒?jié)M。
諸葛流蘇急忙站起身來,躬身端著酒杯道:“微臣這還沒有去敬太子殿下,殿下倒是搶了先,真是罪過,這杯酒算是微臣賠禮道歉了。”
太子淡淡一笑,對于這個讓自己屢次吃癟,甚至讓父親都對自己產(chǎn)生不小意見的家伙,他心里著實不太待見。
如果適才不是身側(cè)的李長史使了一個眼色,他一杯酒潑在諸葛流蘇臉上的心思都有。
此刻聽他如此客氣,也只得強自露出一絲笑容道:“聽說諸葛鎮(zhèn)守在固安鎮(zhèn),可是鬧出了不小的動靜,大源帝國能有你這等少年人才,真是國家之福。”
諸葛流蘇急忙謙虛道:“殿下謬贊了,為國家鞠躬盡瘁,本就是我等官員該做之事,諸葛流蘇不敢居功!”
玄英宗兀自吃著盤子里的烤肉,眼皮也不抬。
李長史則是搖頭嘆了口氣,這些個話,不該從太子口中說出,即便說出來,也不該當著陛下的面說出來。
要知道,無論父子還是君臣,總歸應(yīng)該有一個度需要把握。
這等國家大勢和臣子的未來,只有陛下能夠定奪和評價。
諸葛流蘇的反應(yīng)倒是謙虛,相比之下,太子這本來能夠加分的舉動,無形之下又減了不少的分。
李長史心里也有些無奈,他不知道自己如此教授之下,太子還是如此,到底是自己管教得太過嚴厲,還是他當真不是這塊料。
反觀諸葛家那小子,聽說五歲進入諸葛家后就直接被散養(yǎng),根本就沒有人去真正的教導,連諸葛知白與他說的話都有限。
但卻成長到了這種地步,無論面對陛下還是面對其他官員,這份沉著冷靜和分寸,都拿捏得恰到好處,相比之下,真正只會讓他嘆息不已。
酒足飯飽,諸葛流蘇又安排了固安鎮(zhèn)許多特色的舞蹈和節(jié)目,讓玄英宗笑得合不攏嘴。
直到兩更天的時候,這才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諸葛流蘇徑直來到了父親的房間,站在門外許久,想要叩門,卻又都縮回了手。
“進來吧!”諸葛知白的聲音傳了過來。
諸葛流蘇這才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推門走入到了房間當中。
諸葛知白將茶壺里倒?jié)M了開水,示意他坐下,輕輕晃了晃茶壺,將早已經(jīng)擺好的茶杯都補滿了水。
“是不是有很多疑問想要問?”他率先開口。
諸葛流蘇沒有端起茶杯,而是就那么看著他。
“為什么要這樣做?”他直接問道。
諸葛知白卻是笑著看向他:“做的事情太多了,你想要問哪一件?”
“你該知道我想要問的是什么?”諸葛流蘇道。
諸葛知白吹了吹茶杯上的熱氣:“因為你是我兒子。”
很簡短的一句回答,不是諸葛流蘇心中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