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說來，鮮血要是噴出來的程度，就像水藍星顧朝陽母國那些腦殘電視劇腦殘演員們表演的那般，肯定是四處飛濺，像是一半油一半水放在熱鍋里煎炒。

但是，這團從病人嘴里噴出的烏黑鮮血卻凝聚不散，落在病床上，保持著完整的形狀，如水銀一般滾動著，滾動了幾秒鐘之后，方才停滯不動，隨后，凝固起來。

這是什么？

華生斯特朗面帶疑懼，他抬頭，望了瑞恩一眼。

這已經(jīng)是神秘學的范疇，在他能夠解決的能力范圍之外。

現(xiàn)在，他只能指望瑞恩。

如此，他也就沒有注意到自己的病人，這會兒，噴出那口奇怪的血之后，就像是把最后的生機噴出一般，頭一歪，仰頭倒下，雙手垂在病床下，就此死去。

這家伙的那些手下們頓時圍了上來，將華生推到了一旁，大呼小叫，一個個表情激動，就像是死了親爹親娘。

瑞恩這邊，也有人推搡著他。

不過，瑞恩的身體滑不受力，就像泥鰍一般，不一會也就滑出了人群，不像華生那般，再擁擠的人群中東倒西歪，險些摔倒。

“大哥！”

“大哥，你說話啊！”

“大哥，你還好吧……”

當然，這些家伙不見得是這樣叫嚷的，只不過，這一幕難免讓瑞恩想起水藍星某些腦殘劇的場景，相差仿佛。

就像是一處拙劣的表演。

這些人中間，真正為這個家伙的離開而傷心的人少之又少，十多個人中，也就一兩個人，更多的只是在進行悲傷表演，表情非常的低級，完全浮于表面，就和腦殘電視劇那些跑龍?zhí)椎臎]有什么差別。

華生皺著眉頭，表情凝重。

他是醫(yī)生，不是上帝，總有病人是他沒有辦法救治的，那是上帝的范疇，他沒有能力和上帝一較長短。

從醫(yī)這么多年，在他手里死掉了病人起碼也有三位數(shù)。

一開始，他的情緒還會有所波動，會傷心，會失落，會痛恨自己的無能為力，但是，人這東西，很多事情只要習慣了就好，時間一

長，這樣的事情一多，他的情緒也就變得麻木，心變得堅硬起來。

說是鐵石心腸也不為過。

作為一個聰明人，他非常清楚，情緒對自己無益，如果，在救治病人的時候一昧地沉浸在個人情感中，無論是對病人還是自己都沒有幫助。

所以，他表情凝重并非因為病人的死亡。

即便，他曾經(jīng)在死神手里救過這家伙，將身中十幾刀的他救活，不過，只要這家伙不脫離這種生活，遲早都會有這樣的下場。

他之所以情緒有所震撼，不過是因為這從未見過的病例。

“這是？”

華生望著瑞恩，欲言又止。

瑞恩沒有說話，輕輕點了點頭。

果然……

華生嘆了嘆氣。

在從軍的時候，在新大陸的戰(zhàn)場上，他隨著鳶尾花的超凡者征戰(zhàn)四方，曾經(jīng)也進入過詭界，也曾經(jīng)和當?shù)氐耐辽褡鲬?zhàn)，雖然作為后勤人員，很少上過前線，但是，偶爾還是會和敵人短兵相接，也接觸過很多詭秘事件。

哪怕那些超凡者有盡量保護他們，隔絕他們和超凡能量的直接接觸，有時候，也是避免不了，運氣不好也就會留在異國他鄉(xiāng)，化為塵埃。

他的運氣不錯，加上夏洛特斯特朗送給他的一些小物品保護，這才活了下來。

回到法蘭帝國，他原本能因功得以繼承外祖父的男爵之位，從皇室手中拿回被寄管的財產(chǎn)和土地。

然而，在他在新大陸作戰(zhàn)的時候，他那個只差一步就會和他結合的愛人成為了他的大嫂，嫁給了他的兄長夏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