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落下,漆黑無邊。
血紅色的月亮被厚重的云層擋在了高空,月光無法穿透那一層層翻滾的云潮,至于星光,更是一點都無,都閃耀在那人類肉眼所無法穿透的蒼穹之上。
營地內,燈火輝煌。
這里,有著許多搖動的火把光芒,夾雜著法陣的光芒,有神圣的白光沖天而起,如此,方才稱得上輝煌。
和前兩天比,營地擴建了許多,這是因為不僅巖石村的那些人來到了這里匯合,還因為從蘭斯城來的援軍即將到達,要事先為那些人準備宿營地,因為帶頭的天鵝堡大公以及圣堂的白衣祭司,位高權重,容不得輕忽,故而,哪怕是已經夜深了,營地依舊燈火輝煌,人聲鼎沸。
在營地的一側,有著一間臨時的建筑物,類似于水藍星上的板房,可以隨時拆除隨時安裝的那一類,在這里,燈火不多,昏黃的燈光照耀下,不遠處樹影婆娑,山風吹拂,沙沙作響,和遠處熱鬧的燈火人聲相比較,被襯托得頗有幾分陰森和神秘。
瑞恩·夏爾正坐在屋子中央,坐在一個爛木樁上。
木樁是新的,上面裹著的樹皮甚至還帶著一些沒有被砍得干脆的枝椏,樹樁表層的年輪清楚可見,漂浮著淡淡的松木清香,砍樹的人手法有些粗糙,木樁表面不夠平坦,有些凹凸不平,坐在上面,不管你用什么姿勢,都不會感覺到舒服。
不過,在瑞恩的臉上,看不到這些。
他坐在這爛木樁上,就和坐在金鑾殿上的龍椅一樣,都是同樣的表情,從那深邃的眼睛中,你很難看出他是高興還是難過,激動或是淡然。
屋子一側的墻壁上,立著一把松油火把,火苗吞吐著紅光,室內,漂浮著松木油的氣息,青煙裊裊。
除了他,屋內一個人都沒有。
兩個小時前,這屋里除了他,還有其他人在。
這么說吧,瑞恩·夏爾現在是一個囚徒,一個已經被拘留暫時并未被定罪的嫌疑人。
白天的時候,營地大亂,詭界和現實世界的通道突然斷絕,科拉多神父和施耐德神父再加上一部分人被困在了詭界內,外面的人無法和里面聯系,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
就在這時候,瑞恩所在的那個荊棘之所突然崩塌,里面的神圣因子消耗殆盡,這件事和通道斷絕幾乎是同時間發生的。
這兩者之間有沒有聯系呢?
巧合?
負責營地事物的圣堂教士們可不相信這是巧合!
經過一番忙亂之后,營地漸漸恢復了正常,特別是在巖石村的那些人趕到這里之后,圣堂立刻有了主事人,阿方索神父站了出來,負責圣堂事物。
鳶尾花那邊,自然是方丹勛爵領導。
瑞恩·夏爾是鳶尾花的人,本來應該由鳶尾花負責,不過,不知道兩人有了啥交易,方丹勛爵同意由圣堂暫時看管瑞恩,交由他們審問。
對方丹來說,瑞恩其實就是燙手的洋芋。
一開始,他因為想要獲得利益,默許了某種交易,瑞恩這才會和馬爾蒂等人一起出了蘭斯城,前去巖石村,不過是夜宿霍村,發生了意外,也就一直停留在了這里。
原本,在方丹的計劃中,瑞恩·夏爾會在巖石村出現意外,就像大衛·席爾瓦的遭遇一樣,如此,他也就會從里奧·萊斯利的人那里獲得他想要得到的信息。
不過,在瑞恩·夏爾停留霍村那段時間,方丹從阿爾伯特·艾斯坦那里獲得了消息,知道了瑞恩·夏爾的血脈和天鵝堡萊斯利家族有關。
于是,他停下了計劃。
他并不想介入天鵝堡的內斗。
無論是羅恩·萊斯利,還是里奧·萊斯利,都不是他可以得罪的人。
在蘭斯城,身為天鵝堡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