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前的小書桌上,擺放著一個文件袋。
文件袋內,有著一個藍色封面的證件,有著幾張薄薄的紙。
陽光落在上面,像是涂抹著一層金漆,風從半開的窗硬生生地擠了進來,將垂著不動的淡藍色窗簾吹起,在瑞恩的視線內輕輕飄蕩。
在書桌前方,在床和衣柜之間狹窄的地面上,擺放著一個木箱,一個不大的帆布行李包,木箱是來自母親的遺物,行李袋是瑞恩進入阿爾伯特清潔公司之后置辦的,進入公司后,他的行李增加了一些,多了幾套衣衫,不過,以前在商社做學徒時的衣服被他扔了幾套,送給了往日的鄰居。
如此,他的行李依舊不多,和來清潔公司時沒有什么不同。
一個木箱,一個帆布行李包,足夠了。
昨天夜里,阿爾伯特·艾斯坦召見了他,其實,還沒確切地見到阿爾伯特之前,瑞恩也就知道,自己在鳶尾花待的時間多半不會太長了。
他那個便宜父親背后家族的能量極大。
當初,圣堂可以不給鳶尾花面子,將他帶走囚禁,還有宗教裁判所的人來審判,讓他不得不暴露一定的能力,甚至,還做出了最壞的打算。
但是,當圣堂的白衣樞機主教德爾拉多神父出現后,他能做的也就不多了,就算是有著黃金書,也很難反抗。
畢竟,黃金書只是輔助,就像樹上的藤蔓,如果,他這棵樹低矮,那么,藤蔓也只能低矮,只有他成長為參天大樹,藤蔓方才能隨著他一起成長,成為可以通天的巨藤。
它能夠幫助他成長,是他修煉的巨大助力,但是,它能夠發揮什么作用,取決于瑞恩自身的能力。
然而,德爾拉多的出現,不過是下令把他放出去。
瑞恩可以確定的是,并非鳶尾花的人出力把他救出來。
對他看重的阿爾伯特·艾斯坦自我囚禁在總部,沒有辦法發揮他的影響力,何況,面對圣堂,阿爾伯特就算能夠發揮影響力,說不定也不會動用,種子終究是種子,哪怕種子長得飽滿,似乎能開出非常漂亮的花,然而,在破土發芽之前,終究還是未知數。
為了一個有可能成長起來會很厲害的種子,和圣堂交惡,作為一個影響力已經漸漸式微,能用的人情越來越少的老頭來說,或許并非一門劃算的生意。
何況,瑞恩也知道,阿爾伯特·艾斯坦真正重視的人是馬爾蒂·艾絲美拉達,她才是他心目中最重要的種子。
至于分部長方丹勛爵,這家伙對他肯定是有著惡意。
要不然,也不會坐視不理,任由圣堂的人行事,終究,自己還是鳶尾花的人,法蘭帝國皇家超凡戰隊的一員,即便不如圣堂那般強大,也并非是不能發出自己的聲音,在帝國的這片土地上,圣堂其實也不敢太過囂張。
后來,圣堂的人不加任何審判,哪怕是自己把那個宗教裁判所的變態瘋子弄得很是狼狽,依舊不聞不問,同樣,也沒有半點的解釋,就像整件事情從未發生過一般,就那樣把他放了出來,這其中,必定是某種人情或者利益交換。
當然,也有可能是德爾拉多神父有著一雙慧眼,知道自己并沒有被詭秘氣息污染,靈性因子依舊保持著健康和澄凈。
出來之后,瑞恩和馬爾蒂參加后續的秘界行動,在行動的時候,認識了天鵝堡大公羅恩·萊斯利,蘭斯城的土皇帝羅恩·萊斯利公爵。
之后,因為黃金書的關系,他感應到了監測。
在詭界內,有人正在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須臾不曾離開。
種種跡象可以讓他得出一個結論,他那個便宜父親和萊斯利家族有關,而且,在整個家族中的地位非常靠前,要不然,大公也不至于會如此。
是的,也只有羅恩·萊斯利親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