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啦?”
識海內,海登的神魂感應到了戈多的異動,忍不住出聲說道。
“沒什么……”
戈多回應道。
不過,兩人的神魂在識海中雖然是分開的,彼此間,卻有著神識纏繞,就好像兩叢灌木相鄰,主干雖然離得有些遠,探出的那些枝條和荊棘卻是相纏著的,無法分出彼此,因此,一個人的情緒只要稍有波動,另一個人便有著感應,相互間是無法說謊的。
所以,在海登的感應中,戈多的回答有著疑問。
也就是說他沒辦法確定。
此時,懸停在虛空中的那一只黑烏鴉就像是被狙擊步*槍的子彈擊中一般,砰地一聲,爆裂開來,小小的身軀徹底分裂,化為血雨在空中飄灑。
戈多凝聚的氣息稍微多了一些,超過了烏鴉的識海能夠承受的極限。
下一刻,仿佛沒生命氣息石雕的蘭丁格爾即刻動了起來,就好比死火山爆發一般,各種能量又流動了起來,這時候,她的步伐變得稍快了一些,就像風一般,無聲無息地在黑暗中穿行。
沒辦法,剛剛耽誤了一些時間,她必須追上去。
只是,現在她的行進不再如先前那般容易了。
這是因為越是靠近祭祀的區域,眼線也就越來越多,對蘭丁格爾來說,人類眼線不存在障礙,那些躲在陰暗角落觀察外界的暗線根本就察覺不到她的蹤跡,真正對她有著影響的還是那些附著戈多氣息的烏鴉,一旦那些黑色烏鴉出現,她也就只能將氣息內斂,就像死物一般。
那時候,她是沒有辦法行進的。
而越是靠近祭祀場所,在空中巡邏的黑烏鴉就比較多,當然,也沒有多到密密麻麻的程度,戈多還做不到這個地步,不是分神氣息不足,而是,超過一定限度的話,必定會引起蘭斯城防護大陣的感應,要知道,哪怕是在這片廢墟,大陣的節點依舊存在,依舊在正常運轉。
并且,蘭斯城并不僅僅這一個防護大陣。
圣堂自身也有著自己對詭秘和超凡的感應,在一千年前,那時候負責城市詭秘事件的是圣堂,蘭斯城防護大陣的根基是圣堂打下的,只是,后來凡俗帝國力量崛起,這才轉交給了代表著皇家的鳶尾花,在這基礎上,不停地擴充和維護,方才形成了現在的規模。
圣堂有沒有留有什么手段,誰也不清楚。像海登這樣舉行邪惡儀式,并且,偽造圣典,制造出一個圣堂根本就不承認的天使來,相當于是竊取信仰的褻瀆,一旦被知曉,絕對會至死不休。
所以,這祭祀極其的小心。
在表面上,海登為主祭的這個教會其實是一個互助會。
一個底層信徒的互助會,這些底層的人沒辦法去教堂做告解,沒辦法參加每周一次的禮拜,因為他們沒錢奉獻給教堂,也不是教堂所在的當地小區的一份子。
能夠參加祭祀的都是一些走投無路的家伙,也就是說,都是一些哪怕還心懷信仰卻對圣堂神職人員無比失望的人員,這些人對于世界已經不再抱有希望,每日每夜都在痛苦中掙扎,要想避免痛苦,唯有投入代表著痛苦的路西弗的懷抱,沒毛病。
然而,真正能夠參加祭祀的人只是互助會中很少的一部分。
現在,在大樓底層空間狂熱祈禱呼喚路西弗的信徒們都是海登這個組織的核心力量,海登也就不怕他們向圣堂的教父告密,因為,在這些人身上,都有著他的反制手段,他們能夠輕而易舉地來到這里,也能夠輕而易舉地離開,然而,一旦靠近教堂,必定會自*焚而死。
總之,戈多因為心有忌憚,不敢太過使用自己的力量,故而,他布下的這個防護網是有著破綻的,并非密不透風,只是,這些破綻并不多,蘭丁格爾要想無聲無息地穿過,抵達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