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一度的長安詩會堪稱南國盛景的縮影。
那日長安城內更會取消宵禁,燈火不絕。
若在高處俯視長安夜景,便會見到萬里璀璨的街景,宛若銀河跌落。
而詩會之上不僅會評選出第一才子才女,還有一項排名更為吸引年輕人。
那便是詩會當日還會評選出長安第一公子佳人,這個評選標準十分簡單,無關才學無關品性,只看外貌,不看內在。
男子會為心中的佳人寫詩賦詞,女子則會將手中的香囊絲帕丟給俊美的小郎君,哪位小郎君小娘子得的詩作絲帕多,便可摘這第一桂冠。
阮瑀三年前憑著自己那張盛世美顏,著一襲大紅色繡百花齊綻的錦衣華服,將其余男子狠狠按在地上摩擦,毫無懸念的摘下了長安第一公子的名頭。
當日的絲帕與香囊宛若小山般竟阮瑀埋于其中,其盛景久傳不絕。
是以長安詩會不僅是才藝的比拼,更是美色的較量。
美人靠衣裝,岑氏的心思不難猜。
岑老夫人聞后點了點頭,“念雙,你莫要總妄自菲薄,咱家的姑娘萬不會比別人差。”
一邊說著,岑老夫人一邊吩咐孫媽媽去庫房選幾樣像樣的首飾來。
孫媽媽斂眉應下,心中卻不停搖頭。
老夫人心眼太好,把大姑奶奶的心都喂大了。
當年老夫人就反對這門親事,可大姑奶奶眼里卻只有孫家那侯府的爵位,全然不管其他。
結果孫家老太爺去了后,孫家后代不但毫無建樹,更是仗著功勛招惹是非,結果先被圣上降為伯爵,后更是直接被剝了爵位。
那段時間大姑奶奶沒少回來哭天抹淚,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卻也不想想這條路原就是她自己選的。
后姑爺進了戶部,大姑奶奶總算不哭了,但只要一回來必會念叨打點官場如何如何費銀子。
老夫人心善寬厚,對庶子庶女更視如己出,可所謂是有求必應。
可她卻覺得,大姑奶奶這個女兒比不得二夫人對老夫人半分。
孫媽媽正要去走,孫茹兒卻開口喚住了她,對岑老夫人道“祖母,茹兒不能再要您的東西了。
這些珠寶首飾上皆有您的過往追憶,茹兒不忍奪祖母所愛,更何況祖母給茹兒的已經夠多了。”
岑老夫人覺得孫茹兒懂事,心中更加熨帖,可無論她如何勸說孫茹兒都拒不肯收,與岑氏剛才的客氣推拒全然不同。
孫茹兒面上笑得乖巧,心里卻是不屑。
外祖母的東西雖好,但花樣太老了,哪里有岑嬌剛得的賞賜好。
母女兩你一言我一語的嘗試著將話題往岑嬌身上引,岑嬌卻就是故作無視。
最后見岑嬌還不接招,孫茹兒只好面露微笑的道“嬌嬌表妹,聽聞陛下此番賞賜給了你許多字畫古玩,不知可方便讓我欣賞一番?”
岑嬌眼眸微轉,祖母寬厚豁達,若在她面前與孫茹兒爭執,只會讓祖母難做。
這般想著,岑嬌頷首一笑,“有何不便,既是表姐想看,我帶表姐去便是。”
孫茹兒眼睛一亮,忙起身與岑嬌幾人一同前往嬌玥閣。
岑老夫人笑瞇瞇的看著幾人,“瞧這幾個孩子感情多好,不錯不錯。”
郝氏亦笑著點頭,只有林氏無甚表情的抿了口茶,眸光清冷又通透。
岑妙幾人的院子皆是按照她們的喜好修繕的,岑妙貪玩,院中有好幾個花架秋千,岑妍院中則遍是如蘭般的嬌花。
岑嬌不喜侍弄嬌柔花草,唯獨喜歡枝干通天的樹木。
院中有粗壯筆挺的梧桐,有枝干嶙峋的梅樹,還有開得正盛的血色海棠。
冷清中又別有味道,與院子的主人一般的模樣。
可饒是如此,孫茹兒依舊露出了艷羨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