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凜冽,身后傳來砂石的刺痛感,燕小北手臂撐起,打量著周圍。
月光下,坍塌的墻壁,散地的墻磚,地上尚未清理的血跡,身穿著的華服已經破爛,被劍氣所傷的傷口已經結痂。
母親給的小墜仍然掛在胸口,墻外是熟悉的街道,這是王府大院前的街道。
略作思考,燕小北一瘸一拐的往王府大院走去,王府大院外正駐扎著幾隊士兵。
“是小王爺,快,快去通知王妃!”駐守士兵上前扶住燕小北,對旁邊的士兵喊道。
燕小北躺在熟悉的床上,此時距他遇刺剛過去三個時辰,望著哭的淚眼婆娑的母親,與一旁幫燕小北傷口涂藥的阿古諾。
他又回來了,回到了這個懷念卻又不想面對的世界。到底哪邊才是現實哪邊才是夢境,燕小北找不到答案。
燕小北開口問道“母親,刺殺的人留下了嗎?”
慕容妍雪拭去眼角的淚水,輕聲道“對方一共十二人,被王府侍衛與劉老先生等人誅殺七人,其余都沒留下。”
“那持劍的是誰?”
“那是步留行,九州最年輕的七品巔峰劍客,也是最惡毒的儈子手,手中沾染了上萬條人命。
你能從他手中脫身真是奇跡,據情報這二十余載在他手中從未有過生還者。”
燕小北眼神深邃,強壓怒氣問道“那西城街道的百姓?”
“待王府侍衛趕到西城街道時,整個西城街道都被鮮血染紅,侍衛們已分不出誰是誰的尸身了。
整整四百七十二人,留有全尸的只有屠夫張有根,不幸中的萬幸,眾人妻兒子女都躲在房中逃過一劫。
整個王府的侍衛配合城防軍在燕州找遍了都沒找到你,我已差人將發生的事告訴了你父王,相信幾日后你父王便會回府。”
平日溫文爾雅的母親此時也橫眉怒目。
“母親,叮囑剛知道我活著消息的將士不要透露,尤其是陽春閣,對外還是繼續找尋我的下落。
至于那四百七十二人的家眷麻煩母親先照顧好,我暫時就不去感謝了,一切等父王回來再說。
母親,你帶著阿古諾先出去忙吧,我想一個人待一會。”
慕容妍雪牽著阿古諾走出房門。
燕小北平息著悲痛,重復的回想著遇刺的經過。自己來到這世界,從未有過遠大報復,想的只是如何在這世界盡量自保。
也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會遭遇刺殺,更想不到有整整四百七十二人為救自己奮不顧身。
自己又何德何能,能安穩的享受這四百七十二人用生命的饋贈。
報仇!燕小北心中只有這一個信念!他明白這是楚王朝布下的殺局,為了引起父王怒火進攻楚王朝,然后便能在狗皇帝在位期間堂而皇之的出兵收回燕北。
近幾日,燕小北都躺在床上調養身體,直至燕沐風帶著大隊兵馬回府。
燕沐風來到燕小北房里,父子倆密談了一宿。
第二日,王府對外宣稱小王爺尸體在城外找到,王府舉行葬禮。
三日后,燕小北混在軍隊中隨燕沐風前往邊塞,燕軍繼續揮軍北上,征戰蠻夷。
…
四年后,
十六歲的燕小北身高七尺有余,穿著一件藍色云翔符蝠紋勁裝,腰間系著犀角帶,一個人站在邊塞城墻角樓上,眺望著大草原。
黑發束起以鑲碧鎏金冠固定著,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臉俊美異常。
手中拿著一副銅質面具,只有在無人之地,從進入邊塞軍營,燕小北一直帶著面具,以燕沐風剛收的義子身份。
知曉燕小北真正身份的只有燕沐風親衛與燕小林父子。
第一年,燕小北加入軍隊,磨練自己,在預備軍中整整訓練了一年。
由于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