脈。
無論到了哪個朝代,貪腐案件的關鍵還是在追贓上。
只要能追回贓款,這種案件的損失并不大。
而且從皇帝繞過三法司,而任命駙馬都尉前來辦案來看,這筆贓款大概率是要沖入內庫的。
只要能追回贓款,發生貪腐案對皇帝來說反而成了一件好事。
國庫的錢再多,皇帝也不能隨便花銷,而沖入內庫的錢,就成了皇帝的私房錢,皇帝想怎么花就怎么花,任何人都管不著。
一個高明的皇帝,最基本的能耐就是把國庫的錢搞得少少的,把內庫的錢搞的多多的。
李治剛剛登基兩年,且性格比較仁厚,此時朝政還掌握在以長孫無忌、褚遂良為首的那幫顧命大臣手里,搞錢的手段很有限,故而內庫的錢應該已經捉襟見肘了吧,所以才把心思動到罰沒贓款上。
可是被他寄予厚望的房遺愛把案件搞的一地雞毛,卻一文贓款也沒追到,李治即使脾氣再好也要拿房遺愛來開刀。
……
半個時辰以后,武承運獨自來到后院房遺愛的房間,門口有兩個軍兵把守著。
“勞煩通傳一下,我有事要見房都尉,”武承運沖那軍兵拱拱手。
“都尉有令,任何人都不見,”守門的軍兵朗聲道。
“不見?”武承運大聲道“你去問問房都尉,難道不想追回贓款了么?”
“少危言聳聽,難道你還能追回贓款不成?”守門軍兵翻了翻白眼,“去去去,別打擾都尉雅興。”
大唐王朝是個身份制社會,武承運又不是貴族子弟,家中也沒有人在朝中為官,自然不能說見就見高高在上的駙馬都尉。
這時候就聽房內有人大著舌頭高喊“誰……誰說能追回……贓款?”
說話之人正是房遺愛。
“回都尉,是一個小卒口出狂言,”軍兵隔著門板回道。
“還不讓他滾蛋!”
屋里傳來房遺愛不耐煩的聲音,那家伙顯然在飲酒,而且聽窸窸窣窣的聲音,似乎還有女子陪飲。
武承運心里不禁好笑,公主在長安給他戴綠帽,他在家不敢造次,卻跑這兒找補來了。
這也難怪,他一個紈绔子弟,差事辦砸了,如今又落得人人喊打,還要被發配往邊塞,心情自然好不了。
“都尉,我有一策,可追回贓款。”
門吱扭一聲打開,房遺愛手持一柄長刀,瞪著血紅的眼睛,搖搖晃晃出現在門口道“原來是你,說來聽聽,是何等良策?
提前說清楚,你若敢戲耍本都尉,某手里這把刀可不是吃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