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不一,表面看清廉無比,實則背地里貪贓枉法,徇私舞弊,柳備身莫要被那楚某人表面給騙了。”
“受教了,”柳嘉泰嘴角微微翹起,繼續道“不過既然貪腐,必然為了滿足某種私欲,要么愛豪宅、要么愛美色、要么全都愛。
可是這育州府衙樸實無華,楚氏家眷荊釵布裙,那楚刺史所貪之錢卻分文未動,試問他貪來這錢又有何用?”
“我等又沒見贓款,誰知他動沒動,”馬鴻基撇了撇嘴。
不得不說,三法司官員都是辦案老手,他們雖然沒見到錢,但是李義府曾派人跟蹤過車隊,也大約能猜出來所獲贓款有多少錢,應當是三十萬貫沒動。
這的確是此案一大疑點。
說到底錢是用來花的,要不是有私欲需要花錢,誰愿意鋌而走險去動朝廷的錢?
可是此案已經成了一樁無頭案,而且連贓款都被運走了,再沒有油水可挖,自然也沒有人去費心思關注那些疑點。
“不知贓款為幾何,便草草下論斷,你們便是這般斷案的?”柳嘉泰冷笑道。
李義府等人被說的老臉一紅,如同屁股底下撒了鐵釘一般,畢竟房遺愛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把贓款運走的,不過李義府臉上依然帶著笑容道“柳備身這話就過分了吧,贓款已被圣人沖入內庫,我等又有什么權利去查?
你說我等草草下論斷,難道你對本案有何獨到見解?”
“見解倒有一二,卻與諸公論斷截然相反。”
“愿聞其詳,”眾三法司官吏大都撇著嘴,你一個武將對案件能有什么見解。
“據本將探查,這筆贓款本為運往南楚王城,資助獠人叛亂之款,不過被楚刺史強行扣下……”
柳嘉泰將武承運所探查的結論給說了一遍,居然有種酣暢淋漓之感。
現場頓時一片嘩然,顯然被這言論給驚到了,照他那樣說的話,楚刺史還算個有底線的貪官。
更何況楚刺史還主動派人前來舉報自己,這就相當于要把貪官洗白了,要真是這般,那楚刺史既阻止了資敵,又把錢通過這種自首的方式分文不動的退還,他本身哪還有罪?
所有人都搖頭,表示不信。
當然,更聳人聽聞的是,柳嘉泰指出,楚刺史背后還有人暗中操控。
誰都聽的出來,這話的意思是,此案背后還隱藏著一個叛國案,這實在有些危言聳聽了。
“柳備身,你無憑無據,卻編個如此荒唐的故事,居然還敢拿到我三司會審的公堂上來戲說,”馬鴻基一拍卓志,怒容滿面,“簡直是藐視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