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長,你要走便走,何必管我的人?”柳嘉泰翻了翻白眼。
“丟人也是丟你自己的人,懶得管你,”蕭湛哼了一聲,卻也沒走,抱著雙臂看柳嘉泰如何收場。
柳嘉泰也揉了揉太陽穴,感到一絲尷尬,武承運看上去也不像是那種見了女人便急不可耐的人,干嘛當眾調戲一個小婢女?
“杏兒姐姐平常就是專門伺候這位娘子的?”武承運繼續問道。
“是!”杏兒低聲回答。
“這位娘子平常待杏兒姐姐怎么樣?”
“娘子平常待奴婢……是很好的……”杏兒的回答稍稍有些遲鈍。
這時候武承運突然抓住了杏兒的手。
此時那事主錢署丞夫婦也在旁邊看著,見武承運動手了不由得目瞪口呆,雖說婢女身份低微,但也是他們家的人,千牛衛軍兵什么時候軍紀如此渙散了,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動手動腳。
“二郎,你干什么?”柳嘉泰怒喝:“這種事,白天哪能做?”
錢署丞:“……”
所有人:“……”
武承運卻渾然不覺,口中對杏兒道:“娘子對你好?不見得吧?”
說著,伸手把她袖子往上擼,杏兒嚇得尖叫一聲,只見她白皙的手臂上有數條淤青。
武承運又強行抓住她的領口一扯,雪白的香肩上也幾條有鞭痕。
“哎呀呀,這這這……你們怎能這樣?”錢署丞過去拉住武承運的手道:“下官雖然身份卑微,但至少也是朝廷的人,你們怎能欺上門來,羞辱我家婢女?”
此時柳嘉泰已經懷疑,武承運一定是發現了什么,要不然他不會如此孟浪,于是對錢署丞怒喝道:“你閉嘴!”
錢署丞當即不敢說話了,他的確惹不起千牛衛的人。
“哎,這也是家門不幸啊,”錢署丞嘆息道:“說起來也怪下官,對那妾室太過于寵溺,以至于她恃寵而驕,脾氣越來越暴躁,對下人非打即罵。
杏兒專門在房里伺候,平常所受的責罰最多。
不過……這也不犯大唐律法吧?”
在這個年代,奴婢屬于主家的私有財產,可以買賣、饋贈,打罵自然一點也不過分。
“說了讓你閉嘴,”柳嘉泰聲音冰冷的又說了一遍。
只是他雖然喝住錢署丞,但依然不清楚武承運想要問什么。
“不知杏兒姐姐的爺娘,以及弟弟,如今過得怎樣?”武承運繼續問。
這時候就見杏兒的臉上閃過一絲異樣,眼神也開始閃爍起來。
“方才我見那房內有只燒死的貓,不知此貓平常是何人喂養?”武承運又問了一句。
“都是娘子和奴婢來喂。”
“沒有旁人?”
“那只貓極為名貴,旁人喂食,它不吃的。”
“姐姐為什么要縱火燒死這位娘子?”武承運問道:“難道就是因為她平常對你暴虐?”
此言一出,現場瞬間安靜了下來。
這話也太危言聳聽了,大火從屋里燒起時,杏兒并不在屋內,何談她縱火燒房?
“郎君不要血口噴人,奴婢沒有,”過了片刻,杏兒急道。
“是啊,這位郎君,”錢署丞湊上來道:“我們是正經人家,若是您看上了這個婢女,下官可以賣給您,您出五貫錢就行,這價錢算合理吧。
婢女您帶回家,想怎么審就怎么審,沒必要在這里給她羅織罪名啊。”
錢署丞還以為武承運看上了這婢女,所以故意刁難呢。
“二郎,你說這話,可有依據?”柳嘉泰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本來大家都已經斷定這是一起意外失火案了,怎么武承運就能斷定這是人為縱火?
而且怎能一口咬定,杏兒便是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