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萬年縣令聽到王捕頭傳回來的消息之后,竟然趕緊去找自己的上官求援了。
蕭湛接過書信,背著身大略掃了一遍。
雍州長史的信中意思很明確,這萬年縣令雖然不是“雍王黨”,但這案子畢竟發生在雍州地界上。
雍王李素節雖然只是個孩童,但名義上畢竟是雍州最高長官。
若如此離奇的案子傳出來,必然會造成轟動,成為百姓茶余飯后的談資,說不定會對雍王造成什么影響。
若再被對手抓住把柄,大肆做文章,所產生的后果便不可估量了。
所以雍州長史希望蕭湛能夠趕緊把案子了解,并控制住盡量不要讓消息傳出去。
蕭湛看信之后不由的揉了揉眉心,如今這件案子完全是柳嘉泰手下的武承運在主導,他也很難再插上手。
只能盡力補救了。
當初他以為,縣衙的案子只是一些雞毛蒜皮,不會造成什么轟動,所以才敢帶著人到萬年縣來,哪能想到竟然意外碰見一件這么曲折的案子。
他略微思索了一下,裝作風輕云淡的走到柳嘉泰身前,帶著笑意道:“元亨,這位武家小郎君你是從哪兒撿來的?
如此能干的手下,的確讓愚兄羨慕啊。”
柳嘉泰露出一絲得意之色,戲謔道:“怎么,基長,眼紅了?
別想撬我的人,你撬不走的。”
“你這是說的哪里話?好像愚兄要奪人所愛似的,”蕭湛擺了擺手道:“不過你手下有這等人物,以后立功受賞是少不了了。
就像今日這案子,回去之后必然得到李大將軍嘉獎,說不定還能得到圣人賞賜。”
“得李世伯嘉獎那是必然,但得圣人賞賜就過了,”柳嘉泰心情大爽,臉上卻不露聲色的嘆道:“這畢竟是一件民案,雖然過程曲折離奇,但畢竟只牽扯一條人命。
圣人日理萬機,怎么會關注這等小案子?”
“那倒也是,”蕭湛點點頭,“案子到這種程度,人犯均已招供,也該結案了吧?
交給萬年縣自己去審理就行,咱們只是復核,沒有審理之責。”
柳嘉泰斜眼看了看蕭湛,這家伙過來說這番話是什么意思?
怕本案成為街頭巷議的談資?
這么好的一件事,肯定要傳揚出去啊。
不管有用沒用,至少也能給雍王抹黑,造成一些負面影響吧。
唯一遺憾就是他剛才說的,這件案子再是離奇,但也太小了,只涉及一個微不足道的女人一條命,很難引起皇帝的關注。
“基長兄說的是,人犯都已經招供,案件都已經清楚,的確該交給萬年縣了,”柳嘉泰微微頷首,大聲道:“所有人,準備撤回,這里就交給萬年縣自己處置。”
這時候武承運卻依然站在杏兒面前,問道:“就算那女人對你施虐,但你家大娘讓你縱火,你便做了?
這可是殺人吶,活活燒死一條人命,你難道不怕?”
杏兒跪在地下,低著頭不說話。
錢夫人在旁邊接話道:“她本是不敢的,不過我承諾給她兩萬錢,她便答應了。”
“我沒有問你!”武承運沖錢夫人怒吼了一句,引的所有人側目。
蕭湛不懷好意的笑了一下,對柳嘉泰道:“元亨,看來你這個小手下不大聽話啊,竟然置你命令于不顧,讓他走都不走。”
“我自己的手下,自己會管教,”柳嘉泰沒有受到挑撥,但依然對武承運的舉動感到不解。
難道這案子還有挖下去的價值?
不過是死了一個小妾,就算挖破天又有什么用?
這時候武承運繼續問杏兒道:“你家大娘是不是還有什么東西要挾你?
不用害怕,說出來,我自會為你做主。”
武承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