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場上有一句話,叫做“領(lǐng)導(dǎo)的行蹤,你永遠不要問”。
王暮雪不知為何曹平生那晚會突然閃現(xiàn)在魔都,然后第二天連東光高電的現(xiàn)場都沒去就跑了,似乎閻王爺這次降臨只是為了查一下胡延德的崗,然后在酒店房間中把柴胡大罵一頓。
正如王暮雪不知為何蔣一帆說胡延德要來現(xiàn)場,但他不但沒來,還連夜把王暮雪叫回了青陽,致使王暮雪根本沒有時間去理會“火火同學(xué)”的梗與蔣一帆是不是真的生氣。
這讓王暮雪想起了以前在投行論壇里看到的帖子我們永遠不知道我們明日,或者今日的后半段時間,會在哪個城市。
中國對于投行人來說小得如同一座城,老板可以早上8點讓你在青陽開會,下午就飛去京城跟客戶吃飯,晚上再飛到三云準備第二天一早的中介協(xié)調(diào)會。
在曹平生的部門更是如此,之前有一位同事趕早上八點的飛機去了魔都,結(jié)果中午剛下飛機,便收到曹平生的信息,“回來吧,飯局取消了。”
于是那位同事連機場的沒出,一臉汗顏地在休息廳翹了一整天的二郎腿,硬生生看完了枯燥無味的《企業(yè)上市與重組》。
時間耗費是其次的,最要命的是由于基本都在出差,回公司報銷的事宜就被一再耽擱,于是乎不少同事三個月才報一次機票酒店出差費。
機票都是臨時買,三個小時以上的航線經(jīng)常都是一買就2000多元,酒店也都是臨時定,價錢當然是別人說多貴都得揮淚刷卡,通常報銷一次金額可達數(shù)萬,如果像蔣一帆這樣,還要兼顧柴胡和王暮雪的開銷,那三個月后他報銷的數(shù)額理論上大致在三十萬元左右。
但其實柴胡和王暮雪并不知道,根據(jù)明和證券的規(guī)定,實習(xí)生是不允許隨便派到外地項目上出差的,因為公司說這種行為公司不能保證非正式員工的人身安。
所以,如果部門擅自派實習(xí)生到外地且客戶不愿意承擔(dān)費用,那么住宿機票都要自掏腰包,公司不予報銷,這個錢縱觀整個部門,也就只有蔣一帆能出,且還出的一點抱怨聲都沒有。
其實就算不提蔣一帆這種特例,三個月報銷幾萬,沒有信用卡,爸媽沒有信用卡,信用卡額度不足,或者沒有幾萬現(xiàn)金存款的人,就算是進入了投資銀行,跑業(yè)務(wù)的時候也會覺得資金鏈每個月都會斷掉,因為你還沒時間報銷,你的信用卡每月還款提示聲就來了,除非是領(lǐng)導(dǎo)和客戶都幫付,不需要自己墊錢。
但是東光高電不是這樣的客戶,且王暮雪估摸著蔣一帆還在生氣,也不敢打擾他,故這次她當然是自費2432元機票錢飛回的青陽。
非常滑稽,王暮雪累死累活干一個月工資1492元,然后飛機飛一次2432元,還不能報銷,這叫做“付費式打工”。
蔣一帆這種一個月基本工資一萬多,但自掏腰包養(yǎng)實習(xí)生月開銷十萬,也是不能報銷,這叫做“破產(chǎn)式打工”。
倒貼錢的王暮雪來到青陽,剛走進胡延德說的那家上市公司寬敞氣派的總經(jīng)理辦公室,便看到一個身材矮胖、身穿深紅色t恤,留著板寸頭的大腦袋中年男人坐在大型黑色皮椅上。
“哎喲!”中年男人一看到前凸后翹大長腿的王暮雪眼睛就亮了,于是他油滋滋道“美女啊胡保代!”
“那肯定!”胡延德非常得意,站起身走到王暮雪身邊鄭重介紹道“這是賓夕法尼亞大學(xué)沃頓商學(xué)院的高材生,王暮雪,特意請來給你們這次跨國并購談判當翻譯的。”
“可以啊姑娘,常春藤啊!”板寸男贊許道。
“那當然,這可是美第一的商學(xué)院。”胡延德得了張板凳就要登天,仿佛是在介紹他自己的背景一般。
板寸男朝胡延德擺了擺手道“我懂我懂,你們老曹手下各個都是名將!不過這次終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