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現金流,才能發出工資。
某規模更大的上市鋼鐵國企董事長也對記者說“我們有近十萬員工是吃鋼鐵飯,鋼鐵主業如果不能自己造血,企業發展將不可持續,不讓員工流離失所,是國企的責任所在。”
于是行業現狀出現了雞肋般地尷尬,產業重組的目的,是讓資源聚集,大魚吃小魚,優勝劣汰,但當小魚想被大魚吃,或者大魚想被其他大魚吃的時候,發現其他大魚們已經沒有力氣再吃魚了……
如果大型國企都資不抵債,無力接手,那么還能將新城集團賣給誰呢?
“媽,為什么一定要賣?”蔣一帆先前朝母親何葦平十分不解地問道。
“這是大勢所趨,我們無力回天,如果不賣,不整合,引入新生力量,會虧得更多,那上萬名員工怎么辦?他們會沒有家的……”何葦平萬般沮喪的神情又浮現在蔣一帆的腦海之中。
在這個不得不尋找合適對手方的疲憊過程中,每當蔣一帆從厚厚的文件堆里翻出手機,看到王暮雪的未讀微信時,心情就越發沉重。
“一帆哥,他們對外擔保的內部決策文件缺失了嚴重么?”
“一帆哥,發行人償債能力指標與同行業公司的差異對比表,你那里有模板么?”
“一帆哥,原材料消耗的數據,具體是要怎樣的數據?”
“一帆哥,關于盈利預測分析,怎么才能評判企業的靠不靠譜?”
……
蔣一帆每次回復完,都責怪自己怎么又沒注意手機,提示音明明響了,但他的思緒卻經常不在現實世界里。
在投資銀行,一旦項目組人員之間彼此達成了默契,一起努力做出了成功案例,原則上領導不會輕易拆散這個“福星”項目組。
故現在的蔣一帆仍舊是法式集團的現場負責人,只不過在曹平生的阻攔下,蔣一帆成為了明和證券第一位永遠不在現場出現的“現場負責人”。
蔣一帆很清楚,這兩個月是王暮雪最需要幫助的時候,能否讓法式集團在規定的時間點順利申報,對于王暮雪今年6月的入職面試至關重要。
若法式集團申報出了問題,蔣一帆都可以非常輕松地預測到王暮雪的入職考評會將面臨的困境。
那些考官們不會去細究這位如今25歲的姑娘是如何拉來12個億的資產證券化項目的,也不會好奇她在中德跨國并購談判中起到了怎樣的作用,更不會感興趣兩個中規中矩的io項目是如何成功申報的,他們最在意的會是王暮雪,請你告訴我們,法式集團io,為何沒有做出來?問題在哪里?項目本身有什么問題?你們項目組本身的工作有什么問題?
在獲得社會的第一次認可之前,申請者是不允許失敗的,尤其對于那些活在別人有色眼鏡下的申請者而言,更是如此。
因為王暮雪的家境,別人說她吃不了苦;
因為王暮雪的長相,別人說她就是個花瓶;
因為王暮雪順利做出了項目,別人說那都是運氣和領導的偏愛;
甚至于她桌面上多出來的禮物,別人都惡意傳播她靠的是岔開的雙腿。
別人說的這些王暮雪自然不會知道,甚至就連每天跟著她一起做項目的柴胡也不知道,因為高素質的傳播群體總還是會小心保護他們傷害的對象,以此守住自己可以繼續背后娛樂的安區。
蔣一帆知道無論是現在的節骨眼,還是未來王暮雪順利入職之后,都是一個需要自己加以保護的對象,但家庭的巨變讓他一時間失去了尋求愛情和守護愛情的力氣和勇氣。
如果蔣一帆是清朝的末代皇帝愛新覺羅·溥儀,他是絕不會在那個風雨飄搖的年代,在自己跌下王座,帝國命運未卜之時,冊封皇后和皇妃的。
新城集團的